人类第一次登上美洲大陆遇见手持木棒的印第安人感觉可笑又可怕——人类从不知道有美洲大陆和一个原始族群。
乳黄色的脂肪杂乱无章的出现在花园,每一摊脂肪的边缘围绕着看似流动的静脉血。
白天鸟语花香的乐园在月光照耀下成为充斥阴森气息的迷宫。压迫感毫无征兆的布满全身。
我不敢进去。
十三岁时,刚刚上初中,在初一上半年,我结识了齐宇泽,因为他是班里的体委,我的腿有先天疾病,所以每次都陪我走后面。日积月累,越来越熟,在春节那天晚上,他一反常态的说:“为什么别人拿了我的东西,我想夺回,却成了错的人。”那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说自己的痛楚,我了解了他的心理状态。寒假临尽时,父母的谎言、冤枉、谩骂让我一度崩溃,从小学就如此,但十几年的沉淀让我很在意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印象——我无法表达出来,但又没有习惯。自责、自卑、自弃的声音会伴随剧烈的压迫感出现。渐渐的,压迫感成为我心理低谷的代名词。
我不喜欢压迫感。我恐惧它。
“徐姐,雕像...啊不,死者,都是之前有贪污、涉黄赌毒的大官,但一直不知道,大金链子是刚访问才发现的。”
“...你那有灯吗?”花园里没有灯,但为了成为“正义一方第一个目睹者”我选择进入花园。
“有。”苏雅把一个手电筒递给我,她用手机手电筒。
我把手电筒开到最大,却只能照亮直径一米半的圆,这对来自黑暗的恐慌感和压迫感等于以卵击石。我在心中祈祷“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刚迈进两脚,脂肪的酸臭就扑鼻而来,虽然不那么强烈,却也能让人作呕。淡黄在月光微弱的照耀下让人一眼就能从草丛中分辨出来。它们在努力躲藏,却轻易被人发现。走着走着,我像是踩到了一根中空胶管,感觉脚底嘎吱一声,心里第一个念想是踩到了什么骨头?我不敢低头,怕那个东西想玄幻小说一样是一个骷髅人。“你脚底啥啊?...脐带?”苏雅从我快软摊的脚下抽走了“胶管”。
“额,再往前走走,或许会有濒死的天使。”苏雅莫是吃了熊心豹胆,好像在进行一场很酷的探险。
“什么濒死天使,别吓我。”
“走吧,玩笑。”
不知道苏雅说的是圣经天使还是美化后的,愿这确实是个玩笑。
花园只比别墅大一圈,这曽计划被划入自然公园的范围,父母都不太喜欢植物,夏天都不愿意在树荫下,他们却为了一片五彩斑斓的花园而和项目主管吵了一架,理由是如果划走了,他们就会在施工时不断找人讹他,直到被迫停止。那段时期,年幼的我常同母亲到总管办公室,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吵声,母亲出来后,我不敢说话,只直勾勾的盯着母亲的影子,那里面充满了混乱与颠倒。总管同意了,这片花园成了我们家的“私家园林”。
自初中后,父母深爱玫瑰,每个玫瑰花丛外边都有一两层灌木挡着,灌木外是石板小道。
我们继续往前走,太阳慢慢探出头,水雾若隐若现,使花园如同海市蜃楼,虚无缥缈。黄色的光从太阳的头顶射出,想要铺满每寸土地,如同天使身上散发的光芒。当理想就快实现时,红色的光开始侵蚀每处能被光照到的地方,直到黄色的光消亡殆尽。给了天使致命的伤害。我们在最大的玫瑰花丛中发现了一个被虐杀的孕妇和一个死婴。血干后,和玫瑰瓣融为一体,唯有气味可以分辨。
“所以,那根‘胶管’是嘛?”
“她的脐带。”苏雅拿出刚刚捡的“胶管”,而孕妇和死婴间的脐带消失不见。
“我...还...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