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没有像以往一样叫她大小姐,而是叫了她的名字。
凤梨酥很好吃,咬下一口,里面的凤梨夹心流了出来,舌尖被清甜紧紧包裹住。
“凤梨酥原来这么好吃,之前都没发现。”
“是吧!”听到我肯定答复,柳楠愈有些骄傲,“我可喜欢吃了!”
等吃完了手中的点心,体力也恢复了一些。我和柳楠愈便继续开始采访路人。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我们打算去采访一些店家。如果继续随机采访路人的话,不是吓到人家,就是我们自己被吓到。
先是回到刚才买凤梨酥的“糕如故”,对那位店员小姐姐进行了采访。
她稍稍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啊,生活应该充满体验感和挑战性。
就比如我现在吧,虽然还在读大二,但是却可以抽出空余时间来兼职,既能体验生活又有钱赚,还是很开心的。”
她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即使戴着口罩,也能感觉到她脸上的幸福感。
总算是有了像样的收获,柳楠愈也很开心,迅速将刚才店员说的话记在了本子上。
采访完这家之后,两人又走进了一家名叫“文宇奶酪店”的小铺子。这家店我来过很多次,几乎是来南锣一次就要光顾一次。
这家店的双皮奶是我的最爱,每当炎炎夏日,来一碗冰镇双皮奶,外面热,透心凉,舒爽至极。
走进店内,负责售卖商品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也许和上家店一样,也是大学生兼职的那种。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吗?”
他笑着问道。
“你好,我们是做街头采访的,请问您对社会和生活有什么看法吗?”
听到问题,他有些迟疑,“对生活的看法?”
“没错。”
“嘶,我觉得生活应该要有希望吧,最好是一个达不到的,这样才会坚持下去,不能为了生活而生活。”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他说的其实和一句古话很像。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而不得。如果只是为了生存,那么往往这都将成为奢望。
随后买了两碗双皮奶,走出了店。
即便是身无分文,来南锣必吃双皮奶的传统也不能改变。
吃着双皮奶,又先后采访几家店,店员大多都是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回答基本都是很积极向上的,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提前串通好的。
柳楠愈也发现了端倪,一边翻看着笔记本一边说道:“看来年轻人都是很热爱生活的,不过这样的话写出来就没有对比了,得多采访其他人才是。”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随即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指了指面前的一个小摊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柳楠愈看了过去,一个路边小摊子出现在了视线里。
南锣鼓巷里有门店的商家很多,但还有一些是这种小商开的路边摊,只不过因为占地大,妨碍人行,所以经常会被保安赶出去。
这是一家做手工艺品的小摊子,一张黑色的大布铺在地上,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雕。
“手工的木雕!小的十块,中的三十,大的五十,快来看看啊!”
一个戴着帽子的老人,顶着烈日坐在摊子边上的马扎上,逢人都要吆喝两句。
柳楠愈看见之后,似乎对这很感兴趣,快步走到了地摊前,“你好,这个小狗的木雕怎么卖。”
听到声音,老人缓缓抬起头,笑着看向柳楠愈。
“小姑娘长的真是漂亮,这个小狗十块钱。”说完,老人看见了柳楠愈身后的我,又说到,“给你男朋友也买一个吧,两个一起卖你十五好了。”
听到这话,柳楠愈的脸冷了下来。
“他不是我男朋友…”
可是又想了想,随后指着一块黑不溜秋的木雕说道:“把这只丑的也包起来吧。”
老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柳楠愈看着那块黑不溜秋的小狗木雕,亦是没忍住。
我则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俩人笑鸡毛呢?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老人在笑了一会之后,开始呼吸急促,喘气变得困难,满脸通红。
柳楠愈吓了一大跳,迅速站起身来,退回到我身边。
我也是有些没搞懂,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老人貌似是发病了。
老人情况并不乐观,险些跌倒。我立马上前,扶住老人的身体。
“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人此时已经说不出话,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我艹,你别碰瓷啊,我们可啥都没干啊!”
这可把我吓的不轻,不停的摇晃老人的身体,但老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下可坏事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让柳楠愈拨打120的电话,随后在老人身上翻找起来。
“这肯定不是突发的恶疾,身上肯定有药。”
老人穿的衣服浑身上下全是兜,找了半天也没翻着什么。
就在我不停翻找的时候,一个中年大妈注意到了我们,脸色大变。
“你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对老人行凶!”
大妈的语气里有惊喜,有意外,有兴奋。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将这里围了起来。
柳楠愈只不过是个被家里保护的很好的孩子,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躲在了我身后。
“你小子长的人模狗样的,竟然连老人都不放过,真是社会的败类!”
大妈这时已经拿出手机,举着手机大骂道,围观亦是群情激愤,一时间千夫所指。
尽管很想大骂这帮人不长眼,但还是强忍着脾气解释道:“老人只是突发恶疾晕倒了,我在找他身上有没有治病的药,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大家快来看啊,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对老人行凶,还要抢老人东西!”
大妈好似没听见我说的话一般,添油加醋的对着路上的人喊道。
“没错,我也看见了,那个老人就是看了她女朋友一眼,他就动手打人家!”
“造孽啊,这个社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的假的,我说他妈怎么长得跟个狐狸精一样,穿那么少,真是祸害。”
最后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紧身裤的小伙,染着个黄毛,看打扮就知道是那种不学无术混社会的。
听到这话,柳楠愈身体一抖,手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角,缩在后面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