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请假去听他的课，他主动来我上班的地方看过我，他邀请我去他的实验室，答应我会给我酬劳，让我辞去那暗无天日的工作。
我点点头，我没发现自己的灰色短袖上沾着洗不掉的机油，可那是我最干净的常服。我只记得他情绪激动红了双眼抱住我，和我说对不起。
“哎？洛伦兹先生，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抱住我？”
我的记忆很模糊，那天的事是领班送我走的时候告诉我的。
“可我不认识他啊。”
我以前真的不认识他啊。
“卢卡斯，等你有了积蓄一定要去看心理医生。”
洛伦兹先生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药物干预只是辅助治疗，关键是要弥补他的创伤，先搞清楚他的创伤源，让他尽量回忆他美好的童年。”
他在我记忆清醒的时候带我去了教堂楼顶，那天的夕阳和我初次向他表白时一样暖煦。
“卢卡斯，你恨我吗。”
“卢卡斯？是洛伦兹先生的朋友吗？”
他看着我，陷入迷茫，似乎在疑惑，不确定的目光投在我身上。我们对视了很久很久，最后他淡泊苦笑一下。
“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说喜欢我，她的母亲以性命威胁，不许让我接近他，加上和他父亲产生分歧，所以我离开了他们，我想，他在我离开后，应该喜欢上别人了。”
“那还真是可惜，你爱过他吗？”
他没有回答。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和普通情侣一样，只是我们跳过了热恋直接快进到了平淡期。
在夜里缠绵的时候，我总喜欢把卢卡斯搬出来。就算是给自己添堵，我也不甘心，我确信他爱过年少时的我。
“你似乎对我并没那么热情，你只是把我当成你曾经睡不到的卢卡斯，怎么样，我应该长得很像你的卢卡斯吧？”
他不言不语，似乎是生气了。
“非要这么扫兴吗？是又怎么样，等会别求饶。”
我不停地问他心里是不是还有卢卡斯，事后又埋在他的臂弯里，两个人闭着眼说些没营养的闲事。
“如果你没有爱过那位卢卡斯，那你以前有过爱人吗？”
“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在装傻。
“哦抱歉，你这个年纪，没有过才不正常，我不介意你以前有过多少，但是我希望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心里只装我一个人。”
“你嫌我老？我爱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他，你是想听我说这个吗？卢卡？”
他自嘲戏谑，我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吻他。
“那我和他站在你面前你会选谁？”
“两个都要。”
一瞬间的错愕，但是很高兴，那种高兴是发自内心的。
“你真无耻，阿尔瓦，不过我喜欢，我就喜欢看你透过我看见你真心所爱，手却只能抚摸另一个人。”
“你更喜欢谁？
“重要吗？”
“不重要，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就是想要争个高下，看看是你的白月光更美好，还是我更被你需要。”
你开心就好。
傻孩子，要装到什么时候？
从始至终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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