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请求他陪我去唱诗班向教父申请退出。
他说服父亲,然后带着我上了马车。
阿尔瓦老师,教会没那么远,我们可以走路。
“如果坐马车,可以赶上楼顶的夕阳,我的卢卡斯。”
请不要把我当成您的晚辈,我已经可以承担法律责任了,我也快要有父亲那么高了。
“好,我的朋友,卢卡斯,陪我一起看夕阳好吗?”
看夕阳的时候我可以吻你吗?
他愣在了原地。
我也愣住了。
是一个冲动。
我不由自主向他说了如此暧昧的话。
可以。
他说可以。
那天晚上我们赶上了夕阳,但我没有吻他。
只是在晚上,我们默契地没有说话,我很想和他搭话,可是我沉默了。
母亲打趣我,说今天怎么突然内向了,是不是阿尔瓦传染的。
没有哦,妈妈,我只是有点累。
那天晚上我没有和他去仓库睡。
辗转难眠。
后来,我越来越光明正大地向他索取。
他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我直接往他怀里钻,然后他耳朵通红,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瓶松木黑巧香水。
“卢卡,你就像一块黑巧布朗尼。”
他笑得很温柔。
他摸着我黑巧色的头发,很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很想问问他,我们现在是恋人吗?
可就算是,我们也不能公开。
不如享受这令人心动的暧昧。
那天晚上,我抱着他,亲吻他,他撬开了我的齿关。
我快要在他的攻势下失去意识,身体的反应很剧烈,他突然停下来,然后躺在枕头上大口呼吸。
他说,对不起卢卡斯,我有罪。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保证让老师舒服。
乖卢卡,我想,等你再成熟一些的时候,再和我提出这个要求,我会欣然接受的。
父亲和母亲吵架了。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他们吵成这样。
以前,他们的冲突最多只是父亲又把脏袜子丢在地上这种小事,或许这都算不上冲突,因为父亲会道歉,母亲也会道歉,道完歉,他们会为对方改变。
父亲摔碎了陶瓷,我有种很强烈的直觉,那是我曾经买给母亲的礼物。
我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衣,从被子里默默起身,披上外套,往仓库走去。
他不在。
我只是把被子裹紧,幻想着他在我身 后贴着我的后背抱住我,和我说,卢卡斯,没关系,卢卡斯。别难过,卢卡斯,会好的。
你要是再把家里的钱投进你没用的发明里,我就和你离婚,你休想再见到卢卡斯!
如梦初醒,像被寒冷的雷劈得麻木。
那几天阿尔瓦没再来,父亲的实验也凝滞了很久。
后来我一直仰赖的父亲当着我的面把母亲手里的珠宝盒抢走,我过去死死护住母亲,却被推在柜子上,我的眼部砸在了柜子坚硬的角上。
他看见了我眼角的血液,我知道他爱我在乎我,他会送我去医院,他们的争吵会停止。
可他没有。
母亲带我去医院包扎,医生说会留疤,好在没伤到眼球不会影响视力。
我终于意识到,那个人已经不是曾经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