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扶着潜行进了浴室,给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后便坐在床沿等待。不久,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他仔细地辨认浴室里是否有摔倒的闷响,害怕潜行承受不住精神冲击而分神滑倒。
潜行站在淋浴头下,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反光的墙壁。伤口仍在殷血,看来自己割得是有点狠了,不过没关系,然后怎么办呢……
几分钟后,水声停了。
执法急急忙忙地接过潜行的衣服:“你先在床上躺会儿,我去放下衣服。早点睡吧。”
潜行仰躺在床,低声挽留:“我睡不着……”
“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害怕……”
执法出门的动作一顿,旋即又答应下来:“嗯,等我。”
他走了。
潜行被一种很温馨的香味包围,陷入记忆的漩涡。
大雨滂沱,脸上很湿,不知道是喜悦的眼泪亦或是冰冷的雨水。他刚刚冲出了家。很早的时候,他的心大概就和这个家割别了,可为什么现在还会哭。
好难过,可为什么会难过。心里像缺了一块,很大,很深,碎痕遍布,那个是家人的位置。
错了,都错了,不对,不是这样。
眼前一黑,他再次被小混混拽进了小巷。被人扔在墙角,背部传来的剧痛叫嚣着提醒生命的存在。声音很多,很杂,很吵,混着各种香烟的臭味,令人作呕。
“呵,谁能想到这种人还能活着。”
“老大,他现在被……”
“闭嘴,我管他。现在杀了他也没人能发现。那帮废物警察怎么可能查到我们。”
他们一齐将目光投向蜷缩在角落的潜行,其中一个小跟班不知道为什么嘀咕了一句:
“上帝,原谅我。”
潜行抬头,看到了在大雨中的刀刃。他摸摸藏在衣袋里
终于要死了吗?
“潜行!有花!你看!!”
于是在刀砍向潜行脖子的瞬间,眼前的人霎时间消失不见。所有人惊恐地后退几步,却见领头的人应声倒下。
“鬼啊!!wu”
几十秒后,这条小巷尸横遍野。先前唯一一位念到上帝的蛋瑟瑟发抖地紧张闭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潜行站在巷口瞥一眼站在原地的蛋,手中染血的刀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转而割向左臂:“好自为之。”
刀凭空消失,潜行血红的瞳仁慢慢暗淡下来。
“等我。”
执法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上锁。回头却还是见原本躺着的蛋坐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我妈让我给你……上药。”
“嗯。”
执法爬上床,抬起潜行的左臂左瞧又看,倒吸一口凉气,好在伤口不太深,不需要缝针,只是以后留疤就不太好看了。
几分钟后,潜行左臂上多了一个白色蝴蝶结。
“呃,那个……好看(?”
“当然好看。”潜行夸到。
执法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转身准备下床打地铺,潜行却拉住他的手,低头闷闷地说:“我怕黑……”
“啊……啊??!”
“你陪我睡……”
“啊?!!!”执法语无伦次,“潜潜潜行,我我我你你你……那个那个那个……不合适吧。”
“我怕黑……”潜行声音又小几个度,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对不起……”
执法内心尖叫。
“好好好吧。”
大雨还在下,黑灯了,除去身边人逐渐均匀的呼吸外一片寂静。潜行轻轻搭上执法的手,慢慢挪动身躯靠近。
桌上有一张纸。
第一篇情书写着:永远在一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