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儿子，你在干嘛呢？”一位身穿睡衣，长相温婉的女子悄声说道。

执法从大雨中回过神：“妈，我睡不着，潜行来的太晚了。这么大的雨，他不带伞的话会感冒的。

“对了妈，你起来干什么？”

“啊，你爸不让我吃外卖，但是我太馋了，就半夜三更……”

“哦！对！潜行说他想吃！”

执法妈赶紧捂住他的嘴：“嘘嘘嘘！小声点！把你爸吵醒了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执法只好拼命点头示意她把手松开。

执法妈在手机上左挑右选，打趣执法丢了魂似的状态：“儿子，有你这么喜欢的吗？”

“谁，谁说我喜欢他……”

“诶你觉得螺蛳粉怎么样？”

“都行都行，点三份。”

下单的瞬间，门铃声接二连三地传来。执法从沙发上弹起，冲向门口。

执法妈正担心这声响会不会吵醒丈夫就听见幽魂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孩子他妈，找什么乐子呢？怎么不带我一个？”

“呃……那个……要不我再点一份？”

执法在门前快哭了，潜行全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一头栽在执法怀里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呜……都死了……都死了……爸妈……”

执法半拖着潜行进了家门。

执法爸一看见潜行手臂的刀伤，皱了皱眉：“执法，他刚刚讲了什么。”

“……”执法将潜行安顿在沙发上，附在他爸耳边悄悄说，“恐怕又是他。”

执法爸瞥了一眼正在被执法妈擦头发的潜行，点了点头，接着拿起手机拨通电话，边说边向衣架走去，临走前他嘱咐道：

“执法，照顾好你妈和客人。”

“好。”

执法妈担心地望着丈夫，从衣架旁拿起一把伞，整整他的领口：“一路平安。”

“放心。”接着他便一闪身出了门。

执法看向一直在自己怀里发抖的潜行，轻声问道：“潜行，你的伤……”

潜行一个劲往执法怀里塞，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轻声重复着：“都死了……执法，都死了……呜……”

执法妈摸着执法的头发：“你先带他去浴室洗澡吧，不然会感冒的。我去找一下包扎的药。”说着就在电视机柜前翻找。

“嗯。”

警局里开始忙碌起来，几乎每个人都在工位上翻找档案。特案组在会议室内激烈地讨论，从现场传回来的照片惨不忍睹，手段狠辣。

两人的四肢皆被砍走，女子的舌头被割去，肚子被洞穿，肠子露了一大截，失血过多，死不瞑目。而在卧室里的男子被发现时也是面部朝地，旁边遗留了一根缝衣针，未检查到指纹。缝衣针的线连着男子的嘴巴，舌头不知所踪，旁有一根类似睾丸的不明物体。

“造谣者”，血迹在旁整齐规律地排成字体。字体很大，估计是用脚涂上的。

执法爸在圆桌那头一筹莫展，死死盯着大屏幕上受害者的图片。这已经是本市发生的第四起清道夫命案了，而今天接手的，无非是最恶劣，最残忍的一起。

监控年久失修，几乎全部失效。那所老小区仍然有不少的老人居住。现场凌乱的脚步，没有线索的指纹，毫无踪迹的身影，上级仍一个劲地施加压力，要求一个月内立即破案。

“警长，先回去吧，你已经连续十个小时没睡觉了，这里有我呢。”一位老警员拍了拍执法爸的肩。后者则低头看看拉着自己衣角的的小孩，疲惫的笑了笑：“好，那辛苦你了。”

目送着警长慢慢走出门，老警员正了正色，将孩子手里的咸鱼拿下，轻声说：“作业写完了吗？就在这里混，去，写作业去。”

小孩子虽然十分不乐意，却还是答应了下来。出门的瞬间，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老师～我想要钱～！”

“……”老警员怀疑着这学生是不是掉钱眼里了，却仍旧摸摸口袋，掏钱递了过去：“你这次想买什么？”

“玩具枪！感觉好帅！”接着跑了出去，嘀咕着，“但是还没有咸鱼好玩……”

作为清道夫，他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面向整面的信息墙，微笑着点了点头，伟大的杰作。这样不负责任又虐待孩子的父母，就应该下地狱！这样才不会重蹈他的覆辙啊……

“这次的情节比以前都要恶劣，可能嫌疑人有童年创伤。而且经过走访，那里居住的老人都感叹恶有恶报，那家父母的举止言行粗鲁，父亲私生活混乱……”汇报的蛋顿了顿，“而且……

“他们欠了高利贷……母亲吸食毒品，孩子能长到这么大还真是……不容易。”

有蛋提出疑问：“那那家孩子怎么办？”

“保佑他能被好心人领养。”

沉默……

老警员将话题引回：“好了大家，先着手眼前的事吧。”

警局再次热闹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