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默看过来,轻飘飘地说:“你要嫌重,不如去代他受罚?”
阿猎无趣地闭上嘴。
无默转过头,向北冥时阙禀报:“王爷,那批货已经到码头了,还在交接,不过目前是二皇子的人掌控着。”
阿猎凑上来:“那怎么办?齐定良可不是好东西,要从他嘴里啃下一块肉,可有得难了。”
无默一掌推开阿猎,眼神示意他“滚边玩去。”
阿猎识趣地站到一边,当个透明人。
北冥时阙睁开双眼,入眼的便是仍顽强跪在院中的颜夙翊,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问题:“无默,你觉得他怎么样?”
无默一愣,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向院中的颜夙翊,皱眉,他客观评价:“容貌上乘,性子浮躁,身份显赫,同时……”
话到一半,无默意识到什么,停下来:“王爷,你是说……”
北冥时阙换个舒服的姿势,手背支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颜夙翊:“你觉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王爷你这说辞也太俗套了。阿猎刚开始以为他家王爷终于开窃了,懂得怜香惜玉了,结果王爷还是那个王爷,一棵万年铁树。
无默又仔细看了一下,想到什么,抬起手掌远远地挡住颜夙翊的下半张脸,露出的一双眼睛清冷明亮,像极了。
“他是昨夜的那名杀手!”
北冥时阙勾唇:“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无默懂了北冥时阙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应下:“属下去安排。”
阿猎思绪还停在上一句中,不懂对话怎么跳到杀手身上了?他赶紧跑出去,追在无默身后问。
无默懒得理他……
狗男人!
我在外面跪着受罚,你们在屋里聊天!
看着屋里闲聊的三人,狗男人还笑了,颜夙翊气得咬牙切齿,在心里把北冥时阙好一通乱骂。
颜夙翊肤色白,很敏感,太阳一晒就会起红点,严重的还会受伤,更不用说顶着大太阳跪了一个时辰,后背早就湿了,汗珠挂在睫毛上,挡住了视线,两边脸颊还透着不正常的红。汗混在伤口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她忍着,背上的伤提醒着北冥时阙的恶行,她龇牙咧嘴,想着日后一定要原封不动奉还给他。
这样想着,无默不知跟男人说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着她。
颜夙翊紧忙收敛脸上的表情,换上一副虚弱风吹就倒的模样……
*
脑子昏昏沉沉间,颜夙翊恍惚间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后背一凉,好像有人在给她上药。
颜夙翊轻轻地哼了一声,皱着眉醒来。
“你醒了。”耳边一道稚气地女声。
这是哪儿??”
颜夙翊舔了舔嘴唇,一开口,她的嗓子都哑了。她背上有伤,又在烈日下跪了一中午,滴水不进,最后脱力昏迷了过去,还是经过的下人在北冥时阙的授意下送她回房。
颜夙翊心里翻个大白眼,她现在虚弱地躺在这里,还不是拜他所赐,装什么好人。
女孩怯生生道:“这里是四时院。”看着颜夙翊俊秀的侧脸,女孩稚嫩的脸庞一红。
温软的触感触碰到皮肤,将冰凉的膏在伤口处涂抹开来,清凉的感觉刺激得颜夙翊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不能暴露,她现在整个后背都是赤裸着,而且一个侍女在给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