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夙翊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得知北冥时阙令她当贴身奴仆的原因,她要再不去,留下来当他魔爪下的玩物吗?
她还没那么傻。
颜夙翊急急忙忙去收拾行李,忙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哪有什么行李。白忙活一场。
颜夙翊一拍额头,真是越慌越乱。
这个时辰,王府的下人应该都聚在一个地方用午膳,基本没人,正好是她出逃的好时机。
颜夙翊沾沾自喜,然而她忘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里是炎王府,到处是北冥时阙的眼线……
她偷摸来到一堵墙前,看了下高度,想要一举跃过去对她来说不难。她看了下四周,没人,撸起袖子,准备爬上去。一脚踩着石头,另一只脚踩着墙,她有身高优势,稍微踮脚,伸手就勾着墙的顶端,正准备一举跃过去……
“你在干什么?”
身后一道冷漠地男声。
颜夙翊下意识道:“翻墙啊。”
话一出口,颜夙翊才意识到不对劲,这声音怎么那么像炎王?
意识到这一点,颜夙翊慌得一批,结果因为太着急,手没抓稳,脚滑了出去,整个人摔出去,大喇喇地摔了个仰翻天。
这砰地一声响,摔得可真不轻。
颜夙翊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疼得直吸气。
“啧啧,听着都疼。”阿猎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绕着颜夙翊走一圈:“所以你为什么想不开要去翻墙?”
颜夙翊扶着腰站起来,把垂下的头发捋到肩后,瞪了眼阿猎,一扭头,对上北冥时阙一双漠然地眼神,瞬间怂了。
北冥时阙眯了眯双眼,脑中闪过昨晚的蒙面杀手,方才颜夙翊一束墨发半遮脸,那一双眼睛和蒙面杀手露出的双眼如出一辙……
无默轻声道:“王爷。”
北冥时阙敛去眸中的深沉,居高临下地冷睨着颜夙翊:“私自翻墙外出,杖责十五,再去本王的院子跪着,直到反省为止。”
不问原因,就给她定了罪。
颜夙翊腰也不疼了,不满地反驳:“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你凭什么这么罚我?”
北冥时阙冷冷道:“这里是炎王府。”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你是沈相的儿子,在炎王府,是生是死,他说了算。
颜夙翊双拳攥紧,瞪着北冥时阙:“你就不怕我向皇上告状吗?”
这般有恃无恐地姿态更像了。
他是东漓质子,侥幸得圣上封王,空有身份没有实权,也就看着嚣张,不过就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谁料,北冥时阙完全不受威胁,更多地是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负着手,转身离开,只是临走前,嘴角一抹冰冷地弧度,似是在嘲笑她的无知。
颜夙翊被气到,就要冲上去拦住北冥时阙,被无默拦住。
颜夙翊不甘心地在后面叫嚷着:“我乃当朝丞相之子,你不过是没权没势的东漓质子,有什么资格杖责我?我……唔唔!”
阿猎一个激灵,赶紧上前捂住颜夙翊的嘴,生怕她再多说一个字,哪怕王爷对她心思不一样,可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他担心王爷一怒之下将颜夙翊活剐了。
“放开……唔!”
颜夙翊在挣扎之中被阿猎拖走……
说杖责十五,一杖都不能少,每一下都用了力道,颜夙翊要不是习过武,早就昏死过去了,不过十五杖下来,也着实不好受。
颜夙翊从长凳上下来,被两名下人搀扶着走,总算是领教到了北冥时阙说一不二……
颜夙翊跪在四时院,顶着大太阳,还有后背的伤没处理,从中午跪到下午,一滴水没喝,唇色发白,两眼昏花,看物都不清晰,还有脑袋也沉重,随时要倒下去……
“王爷,这是不是罚得太重了?”
阿猎有些不忍心,毕竟是养尊处优的丞相之子,不似他们从战场中磨杀出来的身体结实。
北冥时阙倚着身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闭着双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