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穆霜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只手紧紧地拉着楚央的手。她那一双漂亮的眸子,犹如一潭死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华砚白前些日子就回了轮回司,其他人这几天都不太敢来找她。穆霜这几天不吃不喝,就像个门神一样,默默地守着他。
白静玄还没有抓到,而昨日她已经收到女帝的召回令。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门外,邵子言推开房门,便看到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前,甚至连他进来没敲门都没有抬头说什么。
他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穆霜,吃些东西吧。”房内,他逆光而立,还顺手推开了屋侧的窗户。
“这是你爱吃的白玉卷,喏,我哥从玉阳城带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说着,他从食盒内把糕点端了出来。
就在这时,她说话了。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就像有些粗粝的沙子在纸上摩擦,又像有些干枯的小河沟里有人拖着石头行走一般。
原本就沉闷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了,“他的灵核差点就碎了。”她没有接过邵子言手中的碟子,只是呆呆地看着床上呼吸还有些微弱的人。
“就差一点,离灵核就差一点。”她喃喃自语着,说着垂下了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救了他一命,他也救了你一命。两清了,不是吗?”邵子言看着面前有些失态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碟子,有些无奈但又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没有生离死别的概念,所以他不懂。父母不管他们,他是哥哥抚养长大的,哥哥把他保护得很好。若非最近要族内大比,他也不会被送到这里来。
邵子言看着眼前一副自责模样的人,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他一把糕点放在餐盒里。无意之间说出口,穆霜没有开口只是拿着棉棒沾着水,点在他有些干燥的唇上。
“待他醒来后,我会走。”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邵子言一听便跑到她身前,抿着唇半晌才说出:“你走了,我咋办啊,他不得练死我。?
“玉阳城里出了腌臜事。”就那么一句,震得邵子言瞳孔一缩,瞥了一眼大开的房门,咽了口唾沫。
穆霜缓缓站起身,慢步走到桌前,倒水,也不喝就那么,茶壶拿到老高了,就那么看着,杯中水花飞溅,溅到桌面上的模样。“上虞国三年大旱,司雨仙君离开上界多时,祈雨令便在侍从手中。”她还有很多没说,邵子言却是明白了个大概。
“你可以同我兄长说,他或许……”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猜这么多年,为什么除了本君没有一个人来查上虞国的事?”只是一句,邵子言便不敢在多说些什么。
“玉阳城有人在看戏呢。”她有些嘲讽地说着,茶杯中的水溢了出来。
……
宋流珠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人,男人轻轻摇着折扇一双含情目就那么看着那扇打开的房门。
“你是说那小猫崽是她留下的?”他略带疑惑的看向宋流珠,宋流珠缓缓点了点头,他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就那么饶有兴致的看着那道门。
他自己心里也知道一些,为什么女帝不叫其他人查?因为其他人不敢,慕容家的教训就在前头摆着呢,谁敢查啊,这是把穆霜直接架在这上面了。
再加上穆霜常年不在玉阳城,甚至连大朝会都是分一道神识,祭祀一结束就往飘渺州赶。
想了想,抬脚就屋内走去。宋流珠有些疑惑但依然没有开口说什么。
屋内,邵子敬朝邵子言使了个眼色邵子言识趣地出去甚至还乖乖的把门给关上了 。
邵子敬,拿出扇子假意扇了两下,凑近看了眼楚央。啧啧两声。“长得跟小屁孩似的,也亏得你感兴趣。”意味深长的说了两句。
“子敬,慎言。”穆霜眼皮都没抬,喝着茶。楚央确实长得过于稚嫩,但猫兽一族无论男女长相都算的上顶好。楚央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你把那一魄拿回来能怎么样。”他一把合上扇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嘟囔两句。
穆霜看着他半晌未开口,他被看的头皮发麻。“行行,我的错,我闭嘴。”
“一个孩子而已,子敬你这帽子扣大了。”她玩着手中的茶杯,抬起眼皮和邵子敬对视一眼。
而此时,床榻上的楚央手指在二人都未注意到的情况下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