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生的意思是?”我问道。
“权宜之计,只能这样。先保证不死,然后再慢慢的找办法寻求真正的长生。常生说,如果不是朱秀华的事儿,有些人甚至会愿意变成吴三省那样,博一下。”秦培道。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我其实隐约的已经猜到了答案。
“我们就在这两天坐船出海,按照朱秀华的记忆,寻找曾经她被抛尸的海域。在暗中,会有两艘船跟在我们后面。只要我们前面路探好,他们就会下去。这两艘船里面是谁,我不说,估计你也会明白。“秦培道。
我只感觉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是谁,彼此心照不宣。
我心里一片空荡。
我平生做梦都无法接触到的人物,而此时,我将作为先驱者,去为他们探路。
并且要把他们送入一个未知的空间里。
责任,压力?我只感觉前所未有的累。
当夜,秦培留在了我的房间。
我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却没有动手动脚,两个人都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有些人疯狂了,孤注一掷。
而我们,不成功便成仁了。
两艘船上有一丁点的闪失,都会让我俩万劫不复。
沉闷的气氛,萦绕在所有人心头。
老头那边的人也同样压力山大。
接下来的行动,可以说是天下最大规模的探险。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登上了船,开往朱秀华记忆力的地点。
我在船上看到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靠在栏杆上,满头的乌发随风飘扬。
长裙与黑发,从远处看,这是一个气质出尘到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仙子。
“那是谁?怎么一直没见过?”我问道。
秦培踩了我一脚,道:“好看嘛?”
而胖子则笑道:“人家差点把你逆推了,你竟然不知道她是谁?!”
“什么!?”
我惊的张大了嘴巴!
“我说了你会后悔吧,这个美的冒泡的就是朱秀华。”秦培哼道。
“别逗好嘛?你当我没看过照片!”我道!
但心头却在巨震!
这女人的照片,我在那份详细的资料上见过,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妇女的形象。
而此时,她甚至已经快到了我老娘的年纪。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被她“色诱”的时候,会感觉那么恶心的原因。
——虽然我承认我这个想法非常对不住秦培。
可在此时,她在甲板的栈栏上回头看我的时候,我有片刻的失神。
并不是说她的美貌,让我这个正直当年的小伙子垂涎。
关于这点,我不会对不起秦培,秦培也是我心中最美的女神。
主要是她给我的落差。
那种巨大的落差,让我无法回神。
肌若凝雪,白衣长发飘飘,站在那里,随风舞动。
我怎么也无法去想象,这就是那个曾被我推出去过数次,后来差点用头发勒死我的女人。
“后悔了吧?”
秦培捏着我的腰问道。
“不是这样,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只是好奇,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如实的回答道。
“她的身体出现了变化。她的白并不正常,是一种病态的白,我怀疑这是一种蜡化,尸体的蜡化,她的身体会越来越晶莹剔透,你喜欢的话,我把你让给她?”
秦培眯着眼睛,笑着道。
“别胡闹,你还不知道我?”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又看了看甲板上的一抹身影,进了船舱。
此时的港省还未回归,为了不造成太大的动静,我们不可能说去动用一个军舰。
租用的船,是一艘渔船。
给船老大交了足够的定金,并且告诉他,不用管我们要去哪里。
我进了船舱,常生和张公子都在。
他们看到我来,给我让了一个座位儿,道:“你来刚好商量一下。”
老头拿出一张地图,道:“不要把我们这次的探险想的那么简单,朱秀华说,她被抛尸的地方在金门附近,但是她的尸体到底在海里漂流了多久,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
“你意思是,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的具体位置?我们就冒了这么大的险来了?”我道。
“你别激动,你应该知道在海里面定位非常难,朱秀华当时的状态也并不好。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想要找麒麟的原因,只有他才知道确切的位置。”老头道。
“没有一点参照物?!”
我道,这明显不可能。
现在他这么说,说明我们此行是有多么的不靠谱。
“有!朱秀华当时看到了一个露出水面的巨大的麒麟的头。我查了当年的记录,那一年大旱,海岸线出奇的收缩,所以她看到了麒麟。”老头道。
“那也就是说,今年是无法看到麒麟的,对嘛?”我冷哼了一声。
老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没有时间了。”
我知道他话的意思,没有接话,而是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烟。
此时我们都是绑在一根儿绳上的蚂蚱,我埋怨也没有一点用。
“地图上有没有标注,哪个地方有麒麟?或者,当地的渔民有没有传说?”
我问道。
(常生在假装小弟的情况下,我在这个队伍里,有绝对的发言权。)
张公子摇了摇头,道:“地图上没有,我也跟船老大商量过,他们只信奉妈祖,没有听说过麒麟。大海是神秘的,没有人能全部知道它的下面会有什么。”
“那我们只能晕着头找?”我笑道。
张公子耸了耸肩,没有吭声。
我不想在船舱里沉默下去,就站起身,走向甲板。
秦培瞪了我一眼,可能是怀疑我去看朱秀华,心里有些不满,坐在那里,没有跟我一起。
我走到甲板上,再次看到那一抹的倩影。
她听到脚步声,回头对我笑了一下,是苦笑。
那一笑加上此刻的身影,让我破天荒的想要知道这女人心底的想法,看起来是如此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