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闷油瓶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这话一问,立马站了起来,道:“不好!我刚走的时候他被包围了,现在估计已经被捉了。”
天真拉住了我,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儿。他要是有事儿,那谁都有事儿了。”
“你为什么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我看了你很久,失魂落魄的。”他问我道。
我就跟他说了我是如何被算计,然后那么多人瞒着看我的笑话的。
他笑了笑道:“其实别人骗你你都可以接受,受不了的是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秦培骗你对吧?”
“你怎么知道?年纪不大,这么了解,这得多么痛的领悟?”
我也笑道,这个其实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人都受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骗,就好像我一直无法释怀三爷骗我那么久一样。”天真道。
“潘子呢?没有跟来?”
我看他又要陷入悲伤之中,赶紧岔开话题道。
“他说累了,想要休息,其实他是放不下三爷在沙市的生意,他说该是三爷的,谁也不能拿走。”
——三爷失踪后的沙市倒斗儿界会乱成什么样子,多少人会找三爷报仇,这都可以想象。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道。
“会的,你回去吧,我想你应该误会秦培了,或许她也不知情,只是在你进入房间之后才知道别人的安排呢?起码你得听一下她的解释,我见过她,不是那种有心机的女孩儿。”
天真劝我道。
“而且在这里,你除了他们那边,也没地方可以去,我这里并不适合你。回去吧,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我先走了。”
他说完,放在桌子上两张钱,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待在小旅馆。
我此时冷静下来,想想秦培当时哭的梨花带雨跟我解释的模样儿,也怀疑自己错怪了她。
天真说的也是真的,在这里,除了他们,我绝对算是名符其实的孤家寡人。
天真的钱给的很多,老板还送了我一瓶酒。
刚才走的决然,现在让我自己回去,很是没面子。
我就转到那个招待所那里,坐在前面的草地上。
我相信秦培如果看到我,肯定会来叫我,然后给我一个解释,再然后我道个歉,说一声错怪她了都是误会,这事儿就可以揭过去了。
——两口子,不就这么大点事儿么?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阶而已。
事情的发展,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当秦培哭红了眼扑到我怀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非常幼稚,真需要所谓的理由和台阶么?
我在当初甩开她说了那个滚字的时候,不就没有了起码的信任?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我们俩回了招待所。
他们几个看到我的表情也很平静。
张公子道:“这是你的工作不是嘛?没必要大家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哄着你,你起码我们可以保证不会出事儿,之前牺牲的同志呢?”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回了房间。
把我搞的也挺不是个滋味儿,整的我刚才是无理取闹一样。
我走了还好说,问题是我还贱贱的回来了,那滋味儿,真的蛋碎。
我拉着秦培回了房间,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闷油瓶儿。
我是绝对不想他出事儿的,就问道:“小哥儿现在怎么样了?”
“走了啊!”
秦培道,“那么高的楼,他跳了下去,然后毫发无损的消失在了大街上。”
我舒了一口气。
没事儿就好,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儿,我罪过就大了。
“三两,对不起,一开始我不知道张公子跟他们联手布局。他们认为你跟那人有点关系,他不会见死不救的。他刚好也要来杀掉朱秀华,算是给他一个出现的契机。”
“这个无所谓,问题是朱秀华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现在想想都感觉瘆的慌,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她饥渴无比!我差点被她那啥了!”我道。
“她已经疯了!就算她是一个正常人,被自己的精神那么折磨。再怎么说,这一切是在她不经意之间发生的。一个没有准备的人忽然重生,没有被吓死就已经不错了。”秦培笑道。
“而且你一定会后悔,她现在整个人都变了呢。”她神秘兮兮的道。
“什么我会后悔?什么整个人都变了?”我纳闷儿道。
“你见了她就知道,她的身体起了变化,现在她其实是一个死人。她现在已经没有心跳,没有脉搏,血液凝固,但她却还以一种神奇的状态活着。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个女人了,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擦!我说她怎么会全身冰冷?!”我惊道。
“对,就是这样。她现在的状态,跟我们之前基地的古尸一样。她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还有自己的思维,并且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所以她对你做的事儿,最开始是色诱的演戏,而后来要杀你,那时候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不需要去怪张公子。他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突变,而那时候已经停不下来了。”
“就是说,她这种长生方法也行不通了?这又是一条错误的路?”我道。
“也不全是错,其实我们在最开始的时候,研究古尸的不腐却能活动,也是为了长生,但是无法解决古尸没有思维的难题。常生对我说,现在所有急需要的人,都选择了朱秀华这条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起码可以活着。身体死了就死了,人活的不就是一口气儿?朱秀华的一切都死了,却能呼吸,奇怪不?”
我一阵恶寒,却十分理解。
朱秀华这样的最起码还活着,也许是我还年轻,无法理解将死之人的恐惧和那种对权力地位的无法释然,如果换做是我,这么活着,我宁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