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站在马车旁候着他家大人,眼巴巴望着,却见府内出来的人虚弱得不行,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他急忙上前,接住了身染血痕的范闲。
王启年“大人您没事吧?”
范闲“没事,我自己伤的,晓得分寸。”
王启年还要询问,但范闲已进了马车,似乎不想多言,他只好赶马,哒哒地朝范府而去。
回去的路上他特意走得慢,知道大人要调整真气借以疗伤,省得范家人担心。
闲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范闲“老王,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人甘愿自毁也要拉人下地狱?”
王启年“伤人一千自伤八百的事,不是为名便是为利,再者就是为情。”
范闲“为情?”
范闲琢磨着这两个字,心里想着这是什么魔鬼情节,得不到就毁掉?
耳畔王启年絮絮叨叨的分析成了背景音,他脑海里竟全是李承泽如毒蛇一般诱惑的声音。
他只觉自己仿佛是伊甸园里被诱惑的亚当夏娃,那声音字字句句都在诱他堕落。
二皇子-李承泽“能带给你的…是欢情”
二皇子-李承泽“还不错吧”
二皇子-李承泽“范闲咱们现一咱们现在一样了…”
繁杂的声音在范闲脑海中萦绕,他努力去理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电光火石之间,他抓住了那如微弱萤火一般闪烁的思绪。
范闲“老王,你先回范府告诉家里人一声我平安无事。”
范闲“我去去就回。”
不等王启年回话,范闲就已经闪身往来时路去了。
入了夜的京都安静得很,连灯火都只有大宅院前浅浅的两盏。
范闲连门都不想敲,翻身就进了李承泽的寝殿。
殿内收拾得妥当,依旧是满室的烛火摇曳。
李承泽斜倚在榻上,似是浅眠,那张脸依旧俊俏。
听到声响,他睁开双眼,只看见范闲负手而立。
在李承泽诧异的目光下,范闲轻轻地开口,眼神坚定:
范闲“承泽,不如我们赌一把。”
李承泽愣住,随即露出一个微笑,带着丝丝羞怯,不是伪装,一如当时听到那句“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一般。
二皇子-李承泽“好,咱们赌一把。”
毒蛇的温度总是冰冷,但好在狐裘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