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范闲饮酒虽是不多,但身体上起热的感觉还未褪去,再加之饮酒,周身的真气运作又总是混乱,时有凝滞,连带着他的精神都有些涣散。
不多时,竟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一斜,就栽楞了下去,俯身倒在桌上。
李承泽端着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转了转,然后一口闷下了杯中剩余液体,神情关切地扬声道:
二皇子-李承泽“范闲?范闲?”
他自然不是诚心诚意的。
等到范闲悠悠转醒之时,已是深夜,目光所及是摇曳的烛火,窗外只有些虫鸣,滋哇乱叫吵得他头疼。
范闲‘这是在哪儿?哦,老二的府上,笑面虎请客喝酒,菜肴倒是美味。’
他正想活动活动双手,却发现自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吊了起来,半跪在地上,双手被锁铐缚住,身上的外服已经没了,只留下一件白色的薄衫亵衣,灯火微晃,透过衣服,他的身型朦朦胧胧,腰肢纤细。
稍稍运了下内家功法,真气还是像之前一样控制不住地四处乱窜。
范闲意识到,老二此番不会让他毫发无伤地离开,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门被推开,呀一声像是被碾了脖子的老鹅。
范闲‘这么大的皇子府,连个门油都上不起?’
范闲暗自腹诽着。
二皇子-李承泽“哟,小范大人醒了?”
李承泽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双手抱臂拖最着鞋子走了进来,回身又关上了门。
范闲挑眉失笑,语调轻轻:
范闲“这难不成就是二殿下府上的待客之道?”
二皇子-李承泽“自然不是”
李承泽笑得有些张狂
二皇子-李承泽“可谁让你是范闲呢?那肯定要特殊些咯。”
他边说边走过来,蹲下身抬头望向范闲清秀的脸庞。
范闲‘又蹲又蹲,怕不是有软骨病或是气血不足啊。’
范闲暗骂,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笑脸,带着些讨好。
范闲“那殿下今日是否会让微臣活着离开您府上呢?”
李承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开了嘴角笑得很是灿烂。
微黄的灯光下,老二的脸被映衬得棱角分明不尖锐,反倒是些柔和的美感,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这一笑,给范闲看得愣了神。
李承泽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着把玩了手中的首。
奇怪的是,在范闲眼中,本该泛着寒光的首好似毫无锋芒,吹毛断发的刀刃也像是娱乐用的玩具。
二皇子-李承泽“范闲,我是想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