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快速瞥一眼那一行人,对上凌不疑那双凌冽得像刀子的眼睛,马上把头缩回去了。
知微看见了并不斥责,只面色不善地看着凌不疑一行人.
呵,好明显的克妻相。谁家女儿嫁给他真是倒八辈子霉,白瞎一张脸。
对面的梁邱起脸色一僵,他真是准备这么说的。
感受到身旁少主公身上传来的戾气,梁邱起马上道:“前方何人,吾等奉朝廷旨意,搜查要犯。”
“尔等要搜我家的车驾,竟不知我是何人?”知微撇撇嘴,骑马上前,“朝廷旨意?可有搜查令?可有廷尉府的文书?”
一个也没有。
梁邱起拿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呵斥:“我家大人乃是陛下亲封光禄勋,今日搜查要犯,难道还要与你禀报吗!”
光禄勋?副的吧。
不过他不说,知微就当不知道。
阴阳怪气道:“巧了,我昨日才见到那半只脚要进棺材的老头子,竟不知你家大人是哪个光禄勋。”
梁邱起一惊,他惹到刺头了这是。这女子怎么生得如此貌美,嘴巴却如此毒辣。
凌不疑闻言,细细打量大马上的知微,沉声道:“阁下又是什么人。”
白壁最喜欢在别人问知微这种话的时候抢答,因为别人在他说完后,看他和知微的眼神让他觉得很好玩。
他急匆匆从左后方跑出来,声如洪钟:“我家大人乃是陛下亲封太常。”
吼的在场是个人都觉得耳朵痛。
见多识广如凌不疑等人,看见了白壁也要在心中赞叹他真是个壮士。
白壁末了还觉得不满足,兴冲冲地补了一句:“你个假货可知道了!”
假货:……
知微有心晾凌不疑,又不愿意让程少商等久了挨饿,骑马回去敲敲车壁。
马车内的程少商一直听着外面的讲话,她上车时就闻到一股子汗馊味,这会又想起来白壁说的肥公,以及自己上车前看到的脚印。
能吃得肥头大耳还坐程家的马车的,除了董仓管,不做他想。
程少商奇异般地领会了她的意思,伸出纤纤玉指为凌不疑指了明路。
“将军,马车有什么好搜的,若将军诚心想抓人,不如先去我家的草垛看看。若那里没有将军想要的惊喜,将军再来搜车不迟。”
凌不疑盯着拿出,不知是在看路,看草垛,还是在看手。
知微冷哼一声,“白壁!”
白壁在这种时候一贯是不掉链子的。
他几个大跨步又跑回去,大手作刀把草垛劈散,铁手无情从中揪出一个人来。刚举起来就吱哇乱叫,被白壁卸了下巴。
肥头大耳,不是董仓管又是谁?
婢女仆从里有人惊呼:“董舅爷!”
知微闻言,急促地对车厢里的程少商道:“你噤声。”
“将军瞧瞧,这可是你们要找的人?”
梁邱飞仔细辨认了一下那越来越近的灰头丑脸,确认无疑:“就是他!可让我们逮着了!”
白壁抓着董仓管冲凌不疑笑,心道这小竹竿子还挺漂亮,比袁杆子也差不多。然后轻飘飘把人扔到凌不疑面前,扬起一片灰尘。走回去找知微要表扬了。
知微看着白壁,直指刚才说话的那婢女,拜拜手示意人也扔过去,“我们是不认识这个人的,既然这人是朝廷要犯,想来必然犯下重罪。我瞧这婢女与这人认识,不像是不知道内情的。将军抓走审一审吧,说不定能审出点什么来。”
刚刚说话的婢女脸都白了,慌忙跪下磕头认错,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