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从袁慎开口便恍惚起来,怎么自己以为求而不得的千年蟠桃,竟原来一直在自己嘴边,只等她张口便迫不及待要主动跳进自己的嘴里。
她抓住袁慎的手,在袁慎惊诧的目光中,放在胸口,“我对你说的,从无戏言。”
“我做梦梦见的是你,也是真心想嫁你为妇。”
“生同被死同衾,我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你一起。”知微眼中有盈盈水光,“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本是袁慎觉得剖肝拆心,将自己的肺腑之言说给知微听,表白心意。知微反客为主,要与袁慎许诺终生。攻守之势易也。
袁慎看着眼前红唇贝齿美若九天玄女的佳人,将人拥入怀中,心中快乐难言。
他做好了眼前人把他一把推开,怒斥他心思龌龊的准备,亦有她踌躇不定给他机会的希翼。只是没有这样,她完全接纳他,和他一样满心欢喜。
他轻轻地,怕惊扰了这梦,“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是卫风里,描述古时美女庄姜的句子。
后来广泛用于,表达对女子的爱慕和赞美。
最后他箍紧了双臂,郑重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
知微看着他,觉得天底下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不足以用来类比她此刻的心情。天底下所有美好的事物,用来对标袁慎的好,也不能囊括十分之一。
此前二人也常拥抱,不过那时自然不能跟现在同日而语。
好一会,两个人才平静下激荡的情绪。
知微和袁慎之间拉开距离,瞥见他眼含泪光眼角通红,心中起了捉弄的心思,纤纤玉指点点袁慎的胸膛,“你才说好色而慕少艾,怎么莫非吾在汝心中只有皮囊可入眼么?”
袁慎拉过她的手在手心里摩挲,清清嗓子组织了下语言,“吾初见知微,只觉得冰雪可爱气质凌然,后来白鹿山上朝夕相处,汝才情超脱远胜世间许多男儿,虽不食人间烟火,不通世俗常理,但待人接物有分寸,进退有礼。吾心中越看越欢喜。愿聘为吾家新妇,执掌中馈。”
知微的手被他的大手裹住,肌肤相接,温热的触感从手上传到心里,心中也是一片柔和:“如此说来,你岂不是早就对我心怀不轨?我下山前,皇甫仪必定来信叫你好生照顾我了吧?幼时老道还叫你对我多有担待呢。这么说来你岂不是监守自盗?袁公子,真是妙哇!”
袁慎被他说得耳目羞红,“你,你当日还对我说你做了那样的梦...是真是假?”
知微的手从袁慎的袖子里伸进去,将要探到袁慎的衣襟里去了,手上不停地在他身上作乱:“你知道我非常人,我见到你除了喜悦、高兴、甜蜜、生气,哪里生得出来那样复杂的感觉。”又问,“你现在有那样的感觉吗?”
“什么感觉。”袁慎此刻面色潮红,浑身都发软,只有嘴是硬的。嗯,还有那处。
知微上下摸索恬不知耻,“你身上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