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鹤白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凌研已经睡下了。听府里的老管家说凌研一直等了好几个时辰,但也不见君鹤白回来,加上身体生了病之后更是支撑不住了,这才上铺睡了觉。
第二天,君鹤白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去给凌研请安。
刚踏入院子里一步,就看见凌研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黑发不加束起随意的垂在腰间,手里拿着一根六寸长的细竹竿在逗鸟玩。
摄政王这幅慵懒又不加修饰的样子,君鹤白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笔直的走到了凌研的面前,尽管凌研已经说过了他们私下不用注意什么规矩礼节什么的,君鹤白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这才开口道:“叔叔,事已经办妥了。”
“哦?”凌研听到这话,停下了逗鸟的动作,将细竹竿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凌研走近君鹤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不愧是我的侄子。”
君鹤白微微一皱眉,拍掉了凌研的手,气鼓鼓的推开了门走进了凌研的书房。
凌研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他的小祖宗又生气了,昨夜肯定是听了老管家说的话了。他只好快步跟上了君鹤白进了书房,赶着去哄君鹤白。
凌研喜香,书房里除了书籍就是大大小小精致的香炉,其中一个蝴蝶花纹的香炉还在徐徐燃烧着,香烟缭绕。
凌研公务繁忙之时,就在一旁的床榻睡下了,因此他通常很少回自己的卧房睡觉。
君鹤白看着满桌乱七八糟的文案和书籍,正要帮忙整理之时,眼睛就瞥到了放置在一旁凉透了的汤药。
凌研刚想开口哄君鹤白这个小祖宗,却看到了君鹤白站在桌前盯着那碗汤药发呆,心里大呼不好。
“啧,忘了喝了,还被抓了一个正着。”凌研心道。
凌研一会看天花板,一会看地板,也不敢去直视君鹤白投来的目光。
“叔叔,我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不要忘了喝药。”
私下君鹤白一直以凌研的字相称,只有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凌研叔叔。
“咳,鹤白。本王这不是忘了嘛,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说着他就抱住了君鹤白,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君鹤白的头发。
因为抱着的原因,凌研并没有看到君鹤白有点发红的耳垂,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凌研只当君鹤白消气了,这才放开了君鹤白。
凌研拿起桌上的汤药一饮而尽,还得意洋洋地给君鹤白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碗底。
君鹤白气消了一大半,忍不住笑了,“你交代我的事我都办完了,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个暮若樱是什么来头了吧?”
凌研收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容,正色道:“数月前,本王的一个手下潜伏进敌方军营里,打探到了一个消息,燕暮国的公主——暮若樱下落不明。燕暮国国王将公主视为心头肉,得知公主失踪了之后一病不起,全国上下因为此事民心动摇,再加上前线与我国交战之事,找寻公主之事就耽误了下来。”
凌研喝了一口桌上的隔夜茶润了润嗓子,又说道:“后来本王听说靖安王救了一个来历不明,身受重伤的女子。本王的手下回到了军营,又恰巧见到了那个女子的脸,与燕暮国昭示上贴画的公主画像一模一样,这才确认了女子的身份。于是我让他告知了靖安王,这女子的身份。”
君鹤白听了之后,眉头紧锁,疑惑道:“那为何靖安王殿下没有处置那名女子呢?甚至还让那名女子进入了靖安王府。”
“因为暮若樱失忆了,至于后来为什么到了靖安王府……本王也无从可知,不过本王的手下打探到了暮若樱进了靖安王府的事情,所以才让鹤白你去监视她。”
君鹤白回想了一下这几日监视暮若樱的记忆,说:“我看她这几天都待在后院厨房那里劈柴,到了晚上就回房歇息了,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凌研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朝着君鹤白笑了笑,“鹤白,有些人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到了某个时刻,他们才会露出马脚。我设计让你引暮若樱去见靖安王,也是因为如此。”
“嗯,鹤白知道了。”君鹤白其实心里都清楚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关于暮若樱这件事情不明白而已,听了凌研一番话之后自然就懂了。
此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王爷,小少爷,早膳好了,出来用早膳吧。”
“好,本王这就来。”凌研向君鹤白眨一下眨左眼,就拉着君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