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果真气到了顾柏,他长臂一拦,撑到窗框上,将人堵在宫车的角落,模样活像个生着气的小媳妇。林清念纤长的食指轻抵住他的薄唇,妩媚地笑道
“吃醋了?没事儿,公主府灶房有的是,管够”
“你…”
“嘘,你是我此生挚爱”
说罢,又趁其不意在顾柏脸上落下一吻,顾柏白皙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从她身上弹开,这会儿倒坐得规矩了。林清念故意调侃道
“这么容易脸红?没事儿,多亲几遍就好了”
话落,又拽过顾柏的衣领在他柔软的唇上亲了一口。顾柏人都蒙了,呆呆地看着她
“不是,你…”
“你什么你?现在跟我成亲的是你又不是他,你在这儿跟我吃什么醋?”
顾柏无言以对
恰在这时,宫车停在公主府门前,顾柏先下了车,然后站在一旁伸手等着扶林清念。府内张灯结彩,丫鬟们的头上都簪了花,喜气洋洋的忙里忙外,见着二人回来都会齐齐喊上一句
“恭迎公主驸马回家”
婚房是春柳指挥布置的,外堂的墙上贴着一个镀了金的“囍”字,四根柱子上扎着红绣球,室内里放了一盆百合,屏风上也贴了红纸剪成“囍”,妆台前的饰品用具全换成了金的,喜床上用金线绣着一龙一凤,铺满了花生和红枣
春柳端来合卺酒,新人共饮
仆人撤下后,婚房内就只剩这一对新人,林清念今晚喝了不少酒,此时酒劲儿上头,有些微醺,双眼迷离时更加勾人,她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垂
“现在,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本以为顾柏仍会像那晚一样羞涩甚至逃避,谁料一向温顺似白兔的顾柏瞬间变成野狼,细长有劲的手忽的握住林清念摸在自己耳朵上的手,一把扣住她的腰肢,低头吻了上去。这一次没有羞涩和无措,也不是蜻蜓点水般的温柔,他肆意地掠夺的,他的进攻也让情场老手林清念有些招架不住。衣带渐宽,春光旖旎,花烛燃尽时,一切归于沉寂的夜
顾柏第二天起的很早,这是他曾经作为杀手的基本素养,见满地衣物凌乱,也能想象得到昨夜的疯狂,他将地上的衣物一一拾起,叠放整齐,不多时,房门被敲响了
顾柏拉开门,来人是春柳和夏莲,春柳端着红瓷盆,是来伺候洗漱的,夏莲提着药箱,知道昨夜二人的翻云覆雨,特意带了补药和外敷的药膏。二人给顾柏行了礼,顾柏回过身向房内看了一眼,林清念正熟睡,他只能对二人说
“东西给我吧,她醒后我来伺候她洗漱”
春柳也没客气,毕竟新婚燕尔,夫妻俩腻歪些也正常,但夏莲有些犹豫,她不确定地问
“驸马会医?”
“识毒,疗伤,把脉,配药,这些都是基本功”
夏莲这才放下心来,又将补药的方子详细地说与顾柏后才离去
顾柏回到房内,仔细地给林清念擦拭了身体,他此时才注意到床单上的血迹,不由得一愣,又看了一眼疲倦的妻子,才后知后觉,传闻中嚣张蛮横、荒淫无度的长公主在昨夜之前仍是完璧之身。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懊恼自己昨夜是不是太过了,有没有弄疼她?
擦完了身体,顾柏给她涂了药膏,又把了脉,开始按夏莲的嘱托去旁边的小厨房熬补汤,熬汤大概用了半炷香的功夫,他回来时见榻上的人还没动静,不禁有些奇怪了,平日林清念要上早朝,一向是早起的,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在宫里了,虽今日请了一天婚假,没有早朝,但贪睡却不像她能干出来的事
他系起床幔,俯身靠近,下意识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注意到她悄悄抿紧的唇
“公主的定力真算不上好”
林清念忽的笑了起来,连装也不装了,坐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
“钝感力挺强的,做杀手的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说罢又觉得自己的评价不妥,于是改口道
“也不对,探人鼻息这事儿也就你那干出来了,职业素养还是蛮高的”
面对她无情的嘲笑顾柏也觉得好笑,他问
“什么时候醒的?”
“春柳和夏莲敲门的时候”
顾柏吃了一惊,他确实低估了林清念,如果在春柳等人来时她便醒了,那他给她那个地方上药时…想到这,顾柏耳根又红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啊,昨晚不是很嚣张吗?”
顾柏一边将熬好的补汤递给她,一边说
“人有三情六欲,我情绪上脸,不代表我是个病秧子羞涩内敛,好歹杀过这么多人,这点耐力还是有的”
补汤放在这会儿温度正合适,她悠哉悠哉地喝着汤,顾柏计上心头,忽然问她
“我杀过这么多人,你不担心?”
“没事儿,想杀我的人也不少,没有活着回去的,比如凤谨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