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所以他说,苏妲己已死?”
暖呼呼地寝殿与外边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京墨先是叫人给苏全孝送了一碗姜糖水,才叫他去偏殿守着太子
京墨规规矩矩的低着头回答:“回太子妃的话,奴确认了好几遍,二王子确认苏妲己已死,说是自己从阁楼上摔下来的,还说哪里来的遗孤,冀州侯分明留下了子嗣。”
鄂靖宁漫不经心地玩弄手中的蚌珠:“苏氏女已死,叫你那个侍卫别惦记了。”
“母亲怎么确定的?”殷嬛好奇
“人家都不承认她是遗孤了,说明你王叔铁了心要把苏氏女和苏家区分开来。”
鄂靖宁侧躺在榻上,举起双手,一边欣赏一边回答
“况且,苏氏女是献品,你王叔没那个胆子私自留下,除非那个女人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而且按照你那个侍卫说的,苏氏女一身傲骨,她居然宁愿屈居人下也不愿意和她二哥团聚,这不纯纯脑有病吗?一般的贵女都不会这么傻。”
“又是断绝关系,又是被私藏的,行事作风还不同以往,足以说明她根本就是另一个人。至于苏妲己,估计是留在冀州了。”
殷嬛:星星眼
“你怎么还跪着?”
“二王子还、还问、问、”
“问什么?”殷嬛心中缓缓生气一丝不对劲,警惕地问
她总觉得,京墨姑姑的难言之隐和父王说的王叔的小心思有关
京墨小心翼翼地抬眸瞥着主子,见她没什么反应才轻声道:“二王子还问,这是太子妃的意思吗?有没有人嚼舌根?”
“她问我母妃干嘛?”殷嬛轻声呢喃,一时半会儿没捋清楚,随即又想到了殷郊,“我还没问他干嘛打我家郊郊呢,下手那么重,脸上都留疤了。”
鄂靖宁嘴角轻轻抽搐,挥退了京墨,揪着女儿的耳朵问:“你刚刚说什么?你家郊郊?”
殷嬛:“啊?我表哥,不是我家里人吗?”
鄂靖宁轻笑:“当然是,全天下都是你的。”
2·
“大王请您前往正乾宫议事。”
内侍说完后,头也不敢抬,听到应答后,后退几步就赶紧转身出去了
没办法,这位北崇二公子对每一个公生物都很敌视
殷嬛无耐:“崇应彪~”
“哼~!”崇应彪搂着少女的细腰,仰头喝了杯酒,砰的一声把酒樽摔在案牍上,然后转头向少女的脖颈处贴去,连带着整个人都黏在少女身上,“世间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殷嬛用胳膊支着软塌,抽出被他按在某处的手,直接按着他的头往下压:“要亲赶紧亲。”
“不许有别的男人!”崇应彪口齿不清的凶她
面色潮红的少女许是听清了,也许是没听清,没有回应
3·
祖考以冀州侯谋逆,尝微言于北伯侯崇侯虎,故于吾与其次子崇应彪之婚事,不甚赞成
——《熹壬女帝·五章》
4·
“还有几天你就及笄了,之前一直说王夫没人选,现在呢?有人选了?”老态龙钟的帝乙靠在床榻上,不紧不慢地开始催婚
殷嬛揉了揉脖子,想起了那只霸道的狼崽子:“有人选了。”
“北崇的那个?”帝乙慈眉善目的摇了摇头,“他父亲御下不严,从容长子误事,不好。”
“可他甚得北方旅的心,且他一心为我,若是他人,我还得提防试探。”
“而且,他与他父亲向来不和,势必要向上爬证明自己。”
“他与郊表哥向来不和,他只能靠我。”
沉默半晌,才听苍老的声音响起:“我听我儿说过,此人极易自负,且与西伯侯之子不和;两人老吵架也不行,我看南伯侯的儿子挺稳重的,等你及笄了便一同……”
殷嬛想起崇应彪,秒怂:“您快休息吧!”
5·
即将上巳节了,姑娘小子们都开始准备起来了,尤其是王都,更热闹了
苏全孝与殷嬛和闻书言一起换上便装,出了宫
出宫时苏全孝还问:“不用在带些人吗?”
殷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一旁的闻书言情嗤了一声:“大哥,你都是王姬身边的人了,能不能长点心?”
“啊?”
常年受到王姬和崇应彪庇护的小苏同学,如今只是坚定了跟随王姬、为冀州报仇的心思,至于怎么做,Emmm......王姬会告诉他的
来到殷嬛身边之后,小苏同学毫无疑问的打赢了亲卫营的人,成了殷嬛的近身侍卫
只不过他似乎,还不太习惯这个身份
“我好不容易做到了百夫长的位置,怎么着也不能走,你得替我看紧了琅嬛宫。看在你一边哭一边揍人的时候很可爱的份儿上,我和王姬商定:你就是琅嬛宫大统领。”
“我可告诉你奥,大统领可不好做,你可得提高警惕,不然那天你家王姬脾气一上来就杀了你,可就不好了。”
“挺好的一天,你别逼我骂你奥。”殷嬛顶着死亡微笑,满是警告的看着闻书言
闻书言歪着头,自动忽略了这句话,疑惑的看向委屈巴巴地苏全孝:“你不是上过战场吗?没感觉到周围有人偷偷跟着?”
闻书言丝毫不给他回应的时间,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上回你们送粮的时候也是,没感觉到吗?”
苏全孝顿了顿,见她说完了,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就是感觉到有人盯着,所以才问的要不要多带些人。”
闻书言平静地移开目光:“哦,是嘛。”
苏全孝:……
小苏同学偏过头,看着路边的糖葫芦,小声嘀咕:“这人真能说。”
6·
路边的架子上挂满了红灯笼,三人靠边站着,看着一队正巡逻的北方阵离去
闻书言裹了裹身上的虎皮大氅,一边哈气一边搓手,感叹道:“自从官商去四方诸侯那儿逛了一圈回来,商品多了,夜市儿也起来了。我还怕宫中侍卫人手不够呢,没想到二王子这么通情达理,居然愿意把人借给我。”
殷嬛目光温和,脸上带着过年的喜悦,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炉子:“倒是苦了那群小伙子们了。”
苏全孝征征的望着怀里的那包东西——那是北方阵的兄弟扔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