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帝乙二十一年二月末,庆功宴
“殷商质子旅凯旋,特献战舞助兴!”
随着激昂的战歌响起,男性荷尔蒙迎面扑来
殷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群男孩子,咽了好几下口水
心里默默想着:这群混小子平常怎么捂得那么严实?不热吗?
扶摇和换上常服的苏全孝坐在殷嬛两侧
一个一副习惯了的模样,规规矩矩的办自己事
一个一措不措的盯着她,试图看清她什么时候眨眼睛
2·
谁懂啊?
看男人看的正欢呢,老爹突然像脑抽了一样开始舞剑
那向来爱子如命的祖父,竟然还高兴的觉得:这是在助兴?!
殷嬛满头问号的挥退了提醒声一声比一声大的扶摇,面色复杂的看着老爹:他还会这个?
随即,她看见了老爹一闪而过的双眸——呦呵,好久没见过小妖怪了
看够了,她便示意某个不争气的弟弟,登上台阶,猛得撞向殷启
殷启像是被吸走了魂魄似的,两眼一闭,晕倒在地
倒酒的侍女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跳舞的汉子(划掉)男孩子们也停了下来,迷茫的看着高位,唯有崇应彪和鄂顺下意识看向殷嬛的方向
“喊什么?没见识。”
只见殷嬛懒惰的靠在藤椅上,嫌弃的朝着苏全孝挥了挥手:“太子不胜酒力,需早些回宫。小苏你去,带着亲卫护送太子回宫。”
苏全孝紧绷着脸,应了一声,赶紧起身带着身后的两名侍卫去搀扶太子
坐在高位的帝乙看着太子被带了下去,也不阻拦,只是一手拿着酒樽,一手紧握着袖子,看着爱子离去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
无人注意之处,二皇子殷寿可惜的垂下了眼眸
3·
扶摇按照殷嬛的话大声吩咐:“王姬有令:接着奏乐,接着舞。”
殷嬛看都不看坐在高位上的帝乙,眼睛接着看向那群男人,试图用喝酒来掩饰咽口水
她笑嘻嘻地看着那群荷尔蒙爆棚的男孩子们,开始耍流氓:“继续呀,孤还没看够呐~”
啊!多么美好的肉体!
啊!多么帅气的男妖精(划掉)男孩子!
啊哎,崇应彪为什么瞪我?
啊?
莫名其妙!
回去就告诉母妃,再也不许关心他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太子妃的亲儿子呢
酒水一杯接着一杯,殷嬛看向男人的眼神愈加炽热,直到结束后质子们退场,她也没有把目光收
崇应彪借着转身退场的间隙,又瞪了她一眼
哼!这个坏女人!
净会耍流氓!
就知道她色!!
就知道她来质子营不安好心!!!
殷嬛猛得把酒樽往桌子上一放,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哼!崇应彪这个臭男人!
就会瞪人!
就知道他霸道,所以要趁他不注意,多和别人交流交流!
这样才有利于团结!
嗯对,没错!
4·
整座太子宫安静的可闻针落声,除了在殿内诊治的巫医和侍候的侍从,没有人敢动
鄂靖宁平静地站在院子里,一炷香后,身边的大宫女叫人搬过来一把椅子
如果时机不对,殷嬛肯定得夸一句:独坐院中赏月的母亲,甚美
5·
“所以你觉得,是你王叔?”鄂靖宁理了理衣袖,平静的像个外人
殷嬛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打鼓
“被带回来的妲己一直都在王叔宫里,我没办法不怀疑王叔。”
“那天他说,人质献给太子,却迟迟不肯送来,于理不合。”
月光洒下,鄂靖宁的脸色一如既往,唯独声音有些沙哑
殷嬛急忙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您若心里难受……”
“嬛儿,”鄂靖宁无奈叹息,满是认真的抬眸看向她,“有些事儿,情爱只会是绊脚石。”
6·
寿王宫
京墨姑姑带着苏全孝朝着寿王和寿王妃跪地行礼
“我家太子妃常年居于太子宫,常觉孤单,所以想带遗孤苏妲己回去。“
坐于的殷受虽面上不显,但自京墨进来之后双眸就紧张的注视着她
坐在他身旁的姜王妃,则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精致漂亮的殷郊温柔的牵着妈妈(划掉)母亲的手,也随着母亲看向了父王
这时的父亲,似乎和他记忆里的父亲不太一样
就比如,父亲从来都是内敛稳重、笑意晏晏的,从不会生气到捏碎了酒樽
是的,生气
双目眦裂[1]的样子,像极了质子冲撞了嬛妹妹的样子
“太子妃真是这样说的?”
“是的。”
“没有其他人插手?”
“是的。”
“太子……”
“夫君!”王妃姜知瑜突然出声,打断了殷受的问话,“嫂嫂有自己的决断,我们不该左右她。”
骤然间,气压降至冰点,气氛变得凝固
殷郊在茫然中看见自己的父亲冷了脸
殷受无视,也可能是没看见妻子失落的眼神,冷声说道:“苏妲己已死,姑姑请回吧。况且哪里来的遗孤,冀州侯的后代可不止苏妲己一人。”
郊郊震惊,郊郊不理解,郊郊忍不住要出声:“父亲!她明明……”
猛然间,母亲出手拦住了他
看着母亲眼里的警告与劝阻,郊郊不理解,但仍然要说
他记忆里的父亲,公私分明,对上恭敬、从不欺瞒,如今怎么像被人夺了舍一样
“父亲你……”
京墨严肃地看向殷受:“寿王确定遗孤苏妲己已死?”
好的,郊郊的发声又一次被打断了
殷受垂下眼眸,遮住了满是阴翳的眼神,毫不犹豫地回答:“对,已死。”
--作者嗖的一下就出来了--
[1]眦裂,zìliè,形容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