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阁内,宁愿低垂着眸,半躺在床上,喜被盖在小腹上,脸色有些红晕。
玉春抱着的慕以安靠近了宁愿,宁愿抱过慕以安低声轻哄着,说:“换了新地方,可还习惯?”
慕以安摇摇头,宁愿问玉春说:“以安的身体如何。”
玉春回:“回夫人,这几天好多了。。”
宁愿抚摸着慕以安道:“以安今后,我们会有好日子过的。”
的确,后面今天过上了安生日子。
春娘拿着管家对牌钥匙毕恭毕敬的,要交给宁愿。
宁愿并没有收,她道:“我进府不久,对府中上下事宜诸多不清,还是春姨娘你来管吧。”
好景不长,就在慕以安即将迎来七岁生辰之际,宁家突遭横祸。宁家世代镇守的宁南边陲,因宁家将军宁云帆被指擅自离岗,防线空虚之下,竟遭南昭国铁骑侵袭,一时之间烽烟四起。
一时之间皇帝焦头烂额,可南昭却提出希望两国合解。而南昭的要求就是以宁南之地换雅妃回故土。
雅妃名南钰,十六岁那年来离渊国当质子的公主,在新皇登基时以两国之好嫁入离渊皇室。
而如今皇帝秋后算账,将宁云帆一干人等下了狱,就等着秋后问斩。
宁愿此时寻得慕言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慕大人,求您大发慈悲。我不奢求您能救下我宁家所有族人,只愿您能发发善心,保住我那刚满月的侄儿。”
慕言若静立不动,语气淡漠地开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宁云帆擅离职守,险些导致宁南失守,如今太后与你能够安然无恙,已是皇恩浩荡。愿儿,这些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宁愿如同一只脆弱的蝴蝶,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喃喃道:“妾身明白。”说罢,她缓缓展开双臂,深深行了一礼,随后在玉春的搀扶下,缓缓退下。
慕言若见宁愿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说:“秋剪,留意一下夫人接触的任何人,任何事。”
到了傍晚,宁愿便在自己房中用膳,往常都是和慕言若一起,今日宁愿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自己在房中用膳。
有专门的丫鬟送来,路过门口秋剪便拦住丫鬟,仔细检查了饭菜,没有问题才送进去。
宁愿如今明白 哪怕嫁他为妻,防她跟防贼一样。
有一日慕言若要与皇帝一同去秋猎,自带家眷,宁愿也被带去。
秋猎的盛景当真令人叹为观止。夜幕低垂,帝王亲自燃起篝火,映照得四周一片通明。舞女们围绕着火光翩翩起舞,她们那轻盈柔美的身姿,在夜色中更显婀娜多姿。人们常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然而此刻,那些沉浸于乐曲中的人,却不是那些歌舞升平的商女。
宁愿以身子不适便先回去休息,玉春送来衣裳,上面一层是轻纱和里衣,里衣下面压着亵衣。玉春就那么递到秋剪面前。
秋剪也不敢冒然检查,便让玉春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