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连忙将慕以安:“你这孩子,你说什么胡话?”
慕以安跪地,磕了个响头道:“为何我母亲被如此欺辱,父亲能无动于衷?为何那丞相能畅通无阻的出入崔府,求舅舅告诉以安吧。”
母亲被欺辱,慕以安其实已经知道了一个月,每一次她都会给母亲打掩护,明明纸包不住火慕以安是晓得的,可偏偏有一次父亲就在院外,听着里面的旖旎之声,却默不作声。先前认为是父亲不待见母亲,下人也纷纷对他们母女避让。那慕言若是父亲的至交,父亲算是在慕言若下做事的。父亲为了仕途卖了母亲。
舅舅把她扶起来,语重心长说:“你莫要怪崔式微。这事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
宁云帆叹气说:“十多年前我宁家也是赫赫有名。在朝廷里你外祖父是镇国将军,你舅舅我亦是统领三军,在后宫你姨母是先帝的宠妃,先帝在时更是封为皇贵妃。也就是如今的贤太妃。当今圣上登基后,便开始打压我们这些重臣,明升暗降,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而那慕言若,十年前与你母亲是青梅竹马。”
宁云帆开始回忆起过往说:“十年前,慕家早已辉煌不再,但我们家族并未因此而心生嫌弃,反而有意与慕家结为秦晋之好。谁曾想,在你母亲及笄礼上,慕言若竟大张旗鼓地带回了一个农家女,声称要与你母亲结为金兰之交。”
“那年你母亲的及笄礼成了笑话,我们也成了个笑话。可未曾想过要与慕家决裂,也是好声好气的与他们说。当时我们慕家如日中天,想着将你母亲下嫁给崔式微,一生平安喜乐便好,可慕言若那畜牲居然在你母亲要出嫁的一月前,玷污了你母亲。当时你母亲害怕我们知道便自己偷偷买了避子药服用。”
慕以安回:“母亲被玷污怀上的孩子是我。”
“是,可你活了下来。所以你不要怪崔式微,毕竟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自己妻子未婚失贞又先孕。”
慕以安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软倒在榻上。
宁云帆站起道:“我明日便去崔府,让她与愿儿合离吧。”
第二日宁云帆来到崔府,坐在上方的崔式微说:“哥,你坐。”
宁云帆轻哼一声,缓缓落座,目光扫过一旁静候的侍女们。崔式微心领神会,挥手示意室内众人退下。待房内只剩下二人时,宁云帆直视崔式微,语气沉稳却难掩一丝愧疚:“式微,当年之事确是我宁家有负于你。而今,你与愿儿之间已然如此,或许,和离才是最好的选择,好聚好散,彼此也得以解脱。”
崔式微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宁大人!宁家权倾朝野,却以一位名节有亏的女子许配于我,以此来践踏我的尊严。直至今日,才登门致歉,您认为这样的做法合情合理吗?”
宁云帆继续降低姿态说:“我知,我宁家愿意将愿儿的一半嫁妆留在崔府,还望崔侍郎看在这么多年宁家帮扶你的份上,让愿儿体面的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