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房间里传来一阵阵暧昧的声音,慕以安赶忙将院子里的侍女叫走,毕竟父亲都带了个外室,母亲养个面首怎么了?
直到那暧昧声带着点痛苦,慕以安才惊厥不对。
慕以安轻撩开房间门,像个偷窥狂一样注视着里面。
慕言若身躯压在宁愿身上,压低声音道:“你女儿在门口。”
宁愿的眼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低声恳求道:“不要,求你!不要让以安知道。”
“那就乖一点,乖乖的,配合我。要不然我让你女儿看看你这低贱的样子。”
宁愿雪白的身躯在慕言若身下瑟瑟发抖,六岁的慕以安看着母亲被他欺负怎么能忍?
慕以安从门口随手抄起一根粗壮的木棍,毫不犹豫地冲入屋内。木棍带着破空之声重重砸在慕言若的背上,令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慕言若从温柔乡里起来,神色阴沉的看着慕以安,这时候的慕以安不姓慕。姓崔,唤崔晚微,字以安。
慕以安想举起棍子在给这个欺负他母亲的一下,可是被抓住,还被甩了老远。
即便已伤得头破血流,慕以安仍是强撑着残破的身躯扑向慕言若,对他大腿又是撕咬又是抓挠。慕言若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掐住慕以安的脖子,将其重重地掼在地上。
慕以安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个位置,口中一阵腥甜,耳边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声音,她推开慕言若:“以安!慕言若她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慕言若当今天子近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那他怎么在母亲的房间里,为什么说她是慕言若的女儿?如今濒死之际。突然有很多疑惑,为什么母亲与人私通院子里的下人个个眼瞎耳鸣?为什么母亲天天多思忧愁?为什么父亲对她如仇人一般。
原来她不是父亲的孩子。
在一次醒来,是在舅舅家,舅舅宁云帆有些担忧的坐在床旁边,舅母温柔的擦着慕以安滚烫的额头,她道:“我们明日就走吧!”
舅舅说:“那愿儿呢。”
舅母轻叹道:“若慕言真心疼爱愿儿便罢了,但对于以安,他显然并未放在心上。眼下这情形,我们只能设法先走一个。你看以安已成这般模样,若夫君执意留下,只怕我们谁都无法脱身。”
见宁云帆还在犹豫,舅母便赶忙道:“一日又一日,如今圣上登基撤职好几个武将。除了寒家,我们这些几代元老武将无一幸免,要不是你提前交出兵权,我们还能安然无恙吗?趁现在贤太妃还在宫里,我们应该明哲保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军功没了可以在挣回来,爵位没了,也可以在有,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宁云帆低下头叹了叹说:“好,我们明日就走。”
慕以安叫住宁云帆道:“舅舅!”
宁云帆道:“以安?你醒了,饿不了?”
慕以安摇摇头,强撑着身子下床,跪地道:“求舅舅,让以安死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