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天下朝的时间比较晚。叶秩站在那里,面色惨白,脸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掉,只是却没有什么表情。皇帝欣赏了一会自己这喂得力下属的窘状,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叶爱卿昨日大婚,和新夫人相处如何?”
晏大将军的面色沉了沉,叶秩上前一步,撩起衣摆跪下:“夫人很好,谢陛下体恤。”
方成余成功的看到了晏缺黑沉的表情,笑了笑:“既如此,爱卿还需好好待人便是。”
他挥挥手,身后的太监总管上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众人跪拜,恭送皇帝离开。
晏缺冷眼看了那慢慢起身的人,最后一挥袖袍,大步流星的走了。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极差。也是,任谁如珠如宝宠了十几载的嫡女嫁给了一位宦官,都是这样的心情。……
叶秩慢腾腾的往外挪,他里面的中衣已经完全湿透,下身火辣辣的,又疼又磨,若不是晏玥昨日见过他的表情,或许还以为这人一点事都没有。她原本打算走过来的,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后来想想那人破败的身子,到底是吩咐了人,去将马车赶来。也是皇帝下朝晚了些,不然也不会那么及时。她将窗帘放下,刚踏出车,便听见有人唤他。“叶督主。”
叶秩脚步一停,转过身,冲着那人行礼:“右相。”东厂督主不过三品,往右靠了靠,行拜礼。晏玥看见那人颤着膝盖,跪下的那一刹那,身子僵了僵。
右相摸了摸胡子,没叫那人起来:“督主得到佳人在侧的滋味,如何啊?”叶秩语气不变:“谢右相关心。”
晏玥从车上跳下来,在记忆中找到礼节,行一礼:“民妇拜见右相。”
右相往旁边让了让,挥手让他们起来,语带亲切:“晏大小姐怎么来了?”
晏玥已然嫁为人妇,这样说话便是对叶秩的羞辱了。她伸手挽上那人的胳膊,实则是让那人的力量依靠在她身上。
“新婚燕尔,不忍别离,大人见笑。”右相的面色微变,最后颔首离开了。
晏玥看着那人的背影,眯眯眼睛。她爹身为正一品,一向是一群人追捧的对象,没想到右相身为堂堂正二品的人,也会这样。她眉宇蹙了蹙,重新理了一遍关系,最后定位到“九千岁”这个称呼。
按理来说,九千岁该是那些掌握实权独揽大权的人,绝不会是叶秩这样被刁难的人。那么最初放出“九千岁”这一称呼的人是谁?文人风骨,见不得阉人参政。是右相,还是其他?
叶秩靠在她身上,问出声:“你在想什么?”晏玥搂住他的腰,带着人往马车上走:“没什么,今日怎的回来这么晚?
叶秩走的眼冒金星,疼得咬咬牙:“陛下下朝晚了。”
皇宫四周都是人,晏玥最后给那人半扶半抱上马车的时候,他自己几乎完全失了力。她将那人扶到马车上坐着,叶秩疼得弹起来,坐的摇摇晃晃,面色愈发惨白。车帘顺着马匹行走晃动,隐约可以看见外面。晏玥见那人疼得实在受不了,最后道一声“得罪”,将他抱进怀里。他几乎半躺在她怀里,双腿微微分开,坐在她腿上,后背被那人揽着。他望着对面的晏玥,陡然卸了力,整个人瘫在她怀里。
晏玥半抱着那人,将他的腿放到坐垫上。叶秩缓了片刻,意识到他们的姿势,不自然的侧头:“夫人今日怎的来了?”晏玥:“你今日上朝,有些不放心。”叶秩指尖蜷了蜷,抿着唇没说话。
她将人接回去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马车停在府外,晏玥看那几乎起不来的人,最后还是将人抱下马车,往府里走。
入宫不得带小侍,小安子守在门口,见到他们,一愣,随后快速的让开。
晏玥抱着人往卧室走。
她将人抱进屋,放到床上:“需不需要唤一下府医?”“不……”叶秩咬咬牙,想到什么,看向晏玥“你……来帮我。”他曾经求过许多人,跪着的,趴着的,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冷硬。
叶秩侧过头,想到这人的身份,又移回视线,只是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晏玥一愣,随后应了一声,将人的官服脱下来。这是官服,比不得别的可以撕碎,晏玥好容易解开扣子,将那人剥离出来。
他里面的中衣已经汗透了。
他里面的中衣已经汗透了。晏玥偏过头,看向外间守着的小安子和圆圆,低声开口:“一盆热水,干净的锦布,做完这些,你们两个便退下去,这间屋子不用人守着。”
“是。”
晏玥试着往下脱,那人的亵、裤脱的时候到是容易,只是一层层裹在亵、裤之间的锦布,最后一层已经干涸在肉上。晏玥微微一拉,那人便疼得受不住呜咽出声。她不敢动,等到人将热水打过来,关上门,这才走到那侧靠着枕头的人的身边。晏玥将水盆放到旁边,看着那人,莫名觉得,他好像,有些孤寂。
她垂下眼,慢慢浸湿锦帕,敷在布料上。磨破的花蕊上陡然加重,叶秩闷哼一声,本来就苍白的唇色越发的惨白。等到干涸的血液渐渐弥漫到锦布上,晏玥才伸手,将锦布拿下来。现在不像刚才那样仿佛连带着血肉都扯下来的疼痛,却也仍旧痛到极致。叶秩颤着唇,疼的实在忍不住,微微抬起手,死死地咬在手腕上。晏玥将最后一层锦布拿下来,露出里面的样子。干涸的血慢慢晕染开,她换了一个锦布,小心翼翼的把人下身的血色擦干净。
晏玥收回手,看那人等到疼痛的余韵消散开,这才放下被咬的出血的手。她沉默片刻,对上那人的眼神,轻声开口:“疼了,为什么不出声呢?”
“叶秩,这里是你的府邸,你可以不用,那般隐忍小心。”
她伸手,捏过那人消瘦的能轻易的看见血管的手腕。“我将所有人都调走,是给你一个发泄的机会。”
叶秩的瞳眸颤了颤。
见他不说话,晏玥将人手腕包扎好,也不逼迫他。封建千百年养成的宦官体系,那人经历过的痛苦,如何是她能够感同身受的?
她的手环住仅剩小东西的底部,捏住绳子,慢慢拉出来。叶秩原本还忍着,后来实在疼的受不了,嘴里呜咽出声。“嗯……疼……”“松手——疼——”有些东西远不是长痛不如短痛就能解释完全的,那里本就受损,若真是不管不顾的拔出来,怕是会损伤尿道。
叶秩疼的抓心挠肺,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体、位的改变使得那块玉瞬间拔了出来。“啊唔……”那人腰肢一塌,晏玥用胳膊揽住那人的腰,他倒在她的胳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将手里的锦布放下,净了手,将人抱起来。叶秩下意识的伸手环住她的脖颈,晏玥甚至能感受到,他疼的震颤抖动的身子。
“……去哪?”
“带你去洗一洗”
叶秩抿抿唇,微弱出声:“会……疼、疼么?”
晏玥垂下眼,便看见那人侧着脸,有几分不好意思。这么怕疼啊……
她下意识放柔声音:“我轻一些,好不好?
这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有些发愣。
若是被末世基地的人看见这样子的晏玥,怕是震惊的眼珠子要掉下来。
那个挥手就是千万条藤蔓,斩杀丧尸如同绞肉机的人形杀器,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竟然有一天,对另一个刚认识的人极尽怜惜。
可是当晏玥垂下眼,看那人微颤的眼睑,却又觉得没有什么意外的。
这样美的人,的确不该沾染这世上肮脏的东西,合该被人宠着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