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玛灰很沉浸于这种虽然有些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本以为到了跳舞的阶段至少这群人不会想要邀请它，唯一的内维德似乎被他的组长带走，所以便只好退出中心，但没一会便有人靠近了，是个没主动自我介绍的面孔。

“玛灰女士，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我很期待这一刻，请问您？”

“结束之后我会向你介绍我自己的，现在我们一起享受它。”

随着玛灰的入场，舞池里没有了其他人，找不到伊洛亚斯所在，负责观察情况的人只好先记录下黑钻一开始伪装的人的身份记录，而后也有些放松的坐着交谈，中心城会举行的宴会舞会大多是给有钱有势的人，和他们这些人关系算不上大，不然就是为了搭上他们的关系……要疲于应付，感谢玛灰女士的配合否则还真没个放松。

黑钻还是想念灰钻石的气息，那是在地球上才学会才刻进宝石的一种感觉，很多年没得到过的满足在黑钻的手揽上灰钻石的腰肢时有了片刻的满足，可它还记得要做些什么，它想相信玛灰是变了的，但是却又不想放弃现有成果去刺激玛灰，在地球上它意识到了嵌合体的非道德性，但是，总得有点牺牲才能有所收获，它不是天生具有道德的，亲自碎掉几颗宝石又能怎么样，灰钻石真的关心它们的完整与否吗。

黑钻在地球上真的潜藏了很久，但对母星也一无所知了。

所以在从辛威尔口中听见那样的变化时，它不可置信却也有所片刻的欣喜。

地球的文化更不可能容忍这种非道德的的行为，只是因为残害的是先是无机质而不是人类，或者地球上的动物，但现在必然要开始使用有机的一切。

“灰钻石，你还记得我吗，哈，无机质的记忆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嘘，别太惊讶，跳舞的时候不要分神。”

“你是黑钻……我以为你应该藏在白钻石的战舰上来到地球碎在战争里了，你为什么不回来。”

“你们欢迎我吗？即便我还要变本加厉的研究下去。”

“你还没有放弃，哪怕是在地球躲藏着我们后那么久。”

“融合的感觉很美妙，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接受了这些呢，灰钻石，你很虚伪。”

“我从未说过接受，只是让臣民们不必再惧怕钻石的命令。”

“呵呵，不过这不是我现身的主要目的，灰钻石。”

“你想离开地球了？那些嵌合体也只能是你干的，被发现待不下去了？”

“呵呵……他们没抓住我，我只是得去个地方，找个东西。”

“你的……珍珠？我以为它应该和你在一起，真是可悲。”

……

伊洛亚斯的酒量不是一丁一点的差。

陪着这位大少爷跳舞是就觉得他有些脚步虚浮，本以为是因为伊洛亚斯对女步不甚熟悉的原因，直到他刻意靠近时萦绕在鼻尖的极淡的酒精味。

内维德叹了口气带着伊洛亚斯结束了一支舞然后去到休息室里。

“大少爷，这是怎么了，还没从那次谈判里恢复过来吗。”

“哈，内维德，把他叫过来……”

“组里你已经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了，别逮着我一个支使啊，伊洛亚斯，大少爷？喝了多少，宴会上不是只有果酒吗。”

“内维德……”

内维德把伊洛亚斯放到沙发上去的时候，耳垂一热，微妙的触感让他一愣。

“伊洛亚斯，把我当成哪个姑娘了。”

不自在的从伊洛亚斯嘴里脱开掏出手绢擦了擦。

“我简直快要被你使唤折腾的提前老年痴呆了。”

……

那颗铁锈石神色很呆，除此以外也没有其他宝石的影子。

拉维亚靠近过后单膝跪在了它的面前还未开口铁锈石立刻恢复了神态像是开机了似的。

“铁锈石，编号TX90807，随时待命，我的钻……”

它才发现只有灰珍珠在这儿，没有什么钻石，它的神色又暗淡下来。

拉维亚的表情也变了变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可能会让V很难接受，但是这就是实地考察开始会遇到的。

拉维亚给外面的V发送了信号。

“别担心，我的主人正在外面等候，他很快就能……”

“拉维亚，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情况吗，心理准备……”

“他不是钻石。”

铁锈石稍微好一点的脸色又肉眼可见的坏了下去。

“你是谁，我没在珍珠拥有者记录里见过你，你抢夺了属于钻石们的珍珠吗？我的钻石遇难了吗？你们谁都走不了！”

“冷静！”

拉维亚没意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迅速召出还原叉后威慑住了铁锈石的脚步，慢慢移动回到V的身边，显然，V也明白是个怎么回事了，但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拉维亚……实际上原本的运作模式已经，崩坏了吗？”

“小心些，V，这只是少部分情况，是我们运气……太好了。”

就像我们说过的，实际上钻石并不关心它们以外的臣民的情况，而V也只是按照计划先围绕着钻石研究，实际的情景这样出现在眼前时有些难以接受。

机械体还是很迅速的平静了V的波动。

“我们可以，详细的聊一聊吗？”

是拉吉留在V身上的那道能量波让铁锈石辨认了出来，尽管还有疑虑但铁锈石在辨认出来之后同样单膝跪地，重复着那一句，听从您的安排。

实际上母星还存在着很多，既不愿意来接触钻石承认钻石所公告的最后命令也不愿意离开的无机质，就比如这颗铁锈石。

“所以，钻石们，真的不再发出声音了……恕我冒犯……我的意思是，它们不再发表命令了。”

这样的情况很难解释，因为不同于钻石那种本就高高在上的意识和地位，习惯于听从命令的无机质离不开那些，不会像V侥幸的想的那样是拥抱自由，而是失去了方向。

“但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白钻石的气息，你并不拥有宝石……很模糊的影子，你是……”

铁锈石恍然大悟般的。

“你是那个传言的外交官，哈哈哈！让我们的钻石不再安坐那个至高无上位置的外交官，甚至还是个外族！”

“注意你的态度！”

“拉维亚。”

“抱歉，V。”

“拉维亚，拉维亚，你是灰珍珠，是灰钻石的珍珠！而不是，而不是……！”

“灰钻石把我送给了伟大的V。他为钻石解决了很多困扰。”

“所以你被他洗脑了，就连钻石们也！”

铁锈石激动了起来，一双指虎出现在它的双拳上，狠厉的拳风砸在拉维亚匆忙间召唤出的盾牌上，擦出一阵火花，电光火石之间，拳头推开盾牌，砸在V那张平静的脸上。

冷却液沿着拳头和脸颊滴落，机械体的防御反馈自发启动，一阵电流之后，铁锈石变成一颗铁锈石核心掉在地上。

“我很抱歉！V，是我的错……”

“不，这是我的错，是……地球的狂妄带来的错。”

蓝色的冷却液滴滴答答过后，机械体开始自行修复，安静的气氛里只有机械运作的细微声音。

“我很抱歉……没有早点开启这一阶段的考察，铁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