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敲敲门,发现是蓝曦臣开的门,聂怀桑行礼后往里探道:“曦臣哥,听说阿池好了不少,我来看看她。”
虽说蓝曦臣以需要静养推掉了所有想来看池意的人,但还是错身让聂怀桑进来了,道:“嗯,好多了,进来吧,怀桑。”
聂怀桑朋友不多,不看他身份还愿意带他的朋友就只有寥寥几人,池意算一个,魏无羡也算一个,所以他也很珍惜。
他走进来到池意床边道:“不是说你好了吗?看你脸白的,快和纸一样了,我给你带了我们清河的滋补品,不过大哥送的东西还没到,我就只带了这一点,等到了我给你送来。”
池意放下正在翻看的铸器录,带了笑道:“替我谢谢聂宗主,但我现在白有没有可能是我本来就白?”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聂怀桑讪笑几声道:“这病去如抽丝,补补也不为过,多吃点总没坏处,我会告诉我大哥的。”
闲谈了几句,池意突然想起道:“话说好像要到结业考了,你准备了没有?曦臣哥哥,把我书案上那本写着聂字的书拿来吧。”
一听这个,聂怀桑彻底蔫了,用扇子撑着下巴道:“怎么可能准备好?”
蓝曦臣把那书拿来,池意递到聂怀桑手里,聂怀桑翻看着,越看眼睛越亮道:“阿池,我太谢谢你了,居然是先生历年的真题,这下我一定能考过了,大哥肯定不会打断我的腿了。”
池意看他一眼,推开他道:“光有题也没用,虽然爹爹出的题总是差不多 但你不好好学这本书上的还是考不过去。”
激动的不得了,池意不要太了解蓝启仁,她给的真题一定也能涵盖蓝启仁出的卷子,带着书,他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蓝曦臣被他的反应逗笑了,道:“怀桑还真是活泼,你也是,叔父的结业卷一向随收随无,就是怕弟子通过卷子猜到规律,只顾着猜规律,却不好好学习了。”
池意蹭到他的肩膀上道:“这也不算作弊嘛,我只是给他整理了历年的考点,还得看他自己学进去多少,再说了,他再不毕业,爹爹教学生涯中的污点又要重一点了。”
许是身体还没好全,池意比平时爱撒娇多了,蓝曦臣也是面面俱到,吹吹药,连药也要喂给她,池意后退了一点道:“药就不用了,一勺一勺喂好奇怪,还是我自己喝吧。”
一口喝完了,池意评价道:“这药一喝就是临夜煎的,有一种被大火收汁的味道。”
给她擦了下嘴角的药渍,蓝曦臣颇为惊讶道:“的确是临夜煎的,她说她不会别的,就会烧火,叔父看她闲了下来,就派她来煎药了。”
眉眼弯弯笑了起来,池意噙着笑道:“爹爹那里是看她闲,是怕她又招鸡逗狗,放火烧山吧。”
放灯不止是安慰,更是人心底里的期许,放灯的地方在云深不知处一处空山高崖上,绕是清冷如云深不知处也被弟子们的私语声带了热闹。
放灯的弟子都要自己做灯,池意不擅长手工事,许是自幼炼器用尽了天分,池意对这些小的手工总是不擅长,就站在高崖下面一点看他们做。
发呆在想临夜会不会又搞什么动作的时候,却有人从背后往她眼前放了一盏做好的灯笼,池意惊喜的回头,是蓝曦臣。
一旁的蓝启仁捋着胡须点头更显得满意,池意看出来道:“原来是爹爹做的灯,谢谢爹爹。”
拉着蓝曦臣去弟子们那里借笔墨往灯笼上画,已经做好的灯笼不太好画,但池意的景物画练的很好,蓝曦臣扶着灯笼,眼神却只含笑看池意。
看他们那边热热闹闹的,魏无羡手中拿着笔,眼睛去看蓝忘机道:“蓝湛看在我们共生死的份上,一起放灯吧。”
蓝忘机淡淡道:“我独自惯了。”
魏无羡展着灯笼让他看画好的兔子,道:“这习惯嘛,都是可以改的,你看这个好不好看,这可是我专门为你画的。”
看过去蓝忘机才发现是兔子,心念一松,嘴角勾起,魏无羡调侃道:“嘿嘿,蓝湛,你笑了。”
蓝忘机有些恼羞成怒,抬手就是拿剑,吓得魏无羡连退好几步,踩到了聂怀桑的灯笼,直接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