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小桥春影碧,一沟晴水浸垂杨。
没有点灯,蓝曦臣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直到池意的木室那边明亮的光照入寒室,带来了一点明亮,他又有点想哭了,道:“原来晚上是真的好冷啊。”
仰头把冷茶一饮而尽,蓝曦臣只觉得口中心中都是苦涩,他去看木室那边的光亮,有时候相隔千里却觉得近在咫尺,有时候明明相对却隔着天河。
蓝曦臣起身燃起了烛火,烛火跳动,一向温柔的脸上再没了笑,只有眉间的悲伤。
有人一夜无眠,有人一夜好梦,池意走进雅室院中,敲了下门进来行礼道:“爹爹。”
蓝启仁和蓝曦臣对坐,桌上摆着一壶氲氤着热气的茶,还有一封长长的信,蓝启仁明显脸色不好,道:“你看看。”
接过信,池意一目十行地看着,眉越皱越紧,道:“简直是骇人听闻!世上居然有如此无赖之事。”
信上正是蓝氏弟子受邪术所伤,疑为温氏所做,而伤了的弟子居然形似尸体,明明没有脉搏却又的确活着,医士们束手无策,而怀疑对象温氏也毫无态度。
脸色黑的吓人,蓝启仁心知肚明就是温氏所为,道:“人没了自然也没了人证,温氏一向自大狂妄,没有了人证就想不了了之,把我蓝氏至于何地!”
任蓝启仁和池意再愤懑,也是无济于事,蓝曦臣劝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的,阿池,忘机带回来一具尸体,不知是否有医治之法,你前去查看一二吧。”
池意应到:“好,我尽力而为。”
前去山门处,还没看见尸体先听见了门口了杂乱声,下了石阶转身还有几步台阶,蓝忘机带着几个弟子抬着尸体进来,但山门处依然黑压压一片人。
尸体先进来了,池意点点头打了个招呼道:“暂且先送到雅室吧,稍后我去查看。”
几个弟子应着:“是。”
走下台阶时,正好听见山门外的人向蓝忘机解释原因,原来是云梦江氏之人不小心遗漏了拜帖,山门处的弟子自然不敢放他们进入。
蓝忘机道:“没有拜帖,不得入内。”
一群人中长得最俊逸的那个少男嘀嘀咕咕又说了一大堆,蓝忘机又重复一遍道:“没有拜帖,不得入内。”
转身时,正好对上池意,池意微微笑了一下,蓝忘机嘴上说着规矩,回去肯定会告知蓝曦臣放他们入内,他总是个不会解释的性子池意行礼道:“二哥。”
那少男喊叫了几句,彻底说不出话了,原来是被蓝忘机禁言了。
池意走上前,几个人相对行礼,原来那被禁言的少男正是江氏的首徒魏婴,字无羡。
现在说话解释的这眉眼锐利俊秀的少男便是江氏次子江澄,池意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氏长女江厌离,果然是个斯文温雅的人。
江氏也与蓝氏交际过不少次,池意虽然没有去过,却听蓝启仁说起过,池意解释道:“家规不可破,二哥他已经去告知大哥了,烦请稍等片刻,魏公子是被施了禁言术,一柱香后自会解开。”
那魏无羡是个活泼的人被禁言了还不老实,嗯嗯啊啊指着自己的嘴,江澄也求情道:“入乡随俗也是常情,只是家姐身体颇弱,希望蓝小姐通融一二。”
打眼一扫池意就知道这江厌离和聂怀桑是一个症状,生来发育不良,脉络淤堵不能运行,江厌离身体比聂怀桑还差,不过听说她是早产,似乎也有迹可循。
摘下自己的玉佩,池意递到了江厌离面前,道:“我看江小姐面善,赠予此玉佩做江小姐的见面礼,江小姐可凭此玉佩带随行侍女进云深不知处。”
江厌离面露感激,江澄连连道谢,池意心里想着那尸体,回了礼便回去了。
雅室中,那尸体躺在担架上放在地上,蓝启仁和蓝曦臣已经查看过,池意进去后蹲下翻看那尸体脖子处的痕迹,又发现灵力涌入入泥牛过江没有丝毫波动,探入他的识海也空无一物。
蓝启仁问:“可有发现是何缘故?”
眼神上下轻转,池意手握紧严肃道:“是摄灵。”
蓝曦臣问:“摄灵?”
ps:提前让蓝氏防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