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王启年忽然从鉴察院跑来宫门前堵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让范闲觉得实在没眼看。
毕竟如今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怎么王启年行事还是改不了这偷偷摸摸的习惯呢?
“大人......属下有要事向您禀告......”
范闲瞥了他一眼,上了马车,随即王启年也跟了进去。
范闲“查到什么了?”
他虽然不知道王启年查到了什么消息,但是看他这谨慎的模样,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王启年凑到范闲耳边,小声地与他嘀咕道:
“鉴察院在沧州发现了疑似二皇子的踪迹。”
#范闲“什么叫疑似二皇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疑似!”
范闲看着王启年,他又不是没和李承泽打过交道,难道还认不出李承泽不成?
“这......属下是不知道,该说二皇子死了,还是活着......”
王启年看着范闲,若是从前那些二皇子的朋党知道他还活着,那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局势,不是又该乱了?
范闲“所以他现在以什么身份活着?”
范闲想起当日李承泽和李承乾自尽之时服用的毒药,显然是有人故意送到他们面前的,如今看来,那人不是想要他们死,而是想要救他们。
他在脑子里排查了一圈,发现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不是大皇子,就是他家殿下。
三皇子,没这个人脉和势力,也没有这个胆子和必要。
“消息上说,他是沧州有悔书肆的老板,叫做萧遥。”
这有悔书肆一出,范闲就知道,这事一定是他家殿下干的了,可是就算他家殿下保住了李承泽的性命,这也和他们的事情没什么直接联系啊?
#范闲“知道了,回去把这个消息从鉴察院的档案库中抹去,往后只要他不为恶,他是什么身份做了什么事,都与我们无关。”
范闲虽然曾经说过不会与他和解,但既然殿下想要救他,那就希望他能安分守己地待在沧州吧。
夜幕低垂,烛影幢幢,范闲放轻了脚步来到门边,灯火明亮的殿内,殊辞倚在窗边的榻上,打着个扇子翻着书。
范闲“殿下,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范闲一副你最好自己承认,别等他亲自揭穿的模样,神情严肃地看着殊辞。
殊辞“是吗?那你说说我瞒了你什么事?”
殊辞淡定地看着范闲,若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瞒着的事情,断无可能这般冷静,所以这家伙估摸着是发现了其他的,自己做了没告诉他的事情,比如,让人救下了李承泽。
范闲看着殊辞一点儿也不心虚和着急的模样,就知道她瞒着自己的事情,估计不是王启年告诉他的这件事了。
他走到殊辞身边,侧身将她抱在怀中,软了声线可怜兮兮地望着殊辞道:
范闲“殿下,你就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好不好,你最近的状态,实在让臣非常担心。”
范闲的指尖再次落在她的脉象上,既然殿下不说,他就自己继续查,脉象可以作假,他就不信每次殿下在他把脉的时候都瞒着......
他忽地抬头看向殊辞,随后又低下头拉着殊辞的手,拧着眉,将信将疑地又重新给殊辞把了一次脉。
#范闲“殿......殿下,你......”
范闲磕巴着,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
殊辞看着他的表情霎时变得一言难尽,毕竟他现在的神情,确实有点傻傻的。
殊辞“怎么,要当爹了,不高兴?”
罗帐昏灯下,殊辞浅笑着凑到他面前,烟波潋滟地看着他问道。
#范闲“没......高兴,只是没有心理准备......”
范闲看着殊辞皓齿朱唇近在咫尺,心中微微一动,巨大的幸福感和满足涌上心头,他低头亲了一下,逐渐缠绵的吻,到了最后让殊辞难以自抑地浑身一颤。
殊辞“唔!”
殊辞闷哼一声,伸手去推范闲,这家伙是昏了头了吧,这种时候了,居然不知道收敛。
殊辞“你是不是想分房睡?”
殊辞咬着牙,话音从牙缝间挤了出来,半眯着眼警告他。
范闲“殿下......”
范闲看着殊辞的模样,思忖片刻,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但是天大地大,眼下他家殿下最重要。
#范闲“殿下,以后公务我都让人送到府中来,以后我待在家里照顾你。”
这时候范闲无比感谢从前的自己学了医术,否则照顾他家殿下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假手于人,多少让他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