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范闲不许殊辞动手帮忙照顾病人,自己反倒是亲力亲为,为百姓诊治熬药,以至于营地中的百姓对他那是感恩戴德,称赞不已。
“殿下,多谢殿下。”
“谢谢殿下。”
“殿下,这些小事我们自己来就可以的。”
“谢殿下!”
“......”
范闲不让她上手帮忙诊治,那她就只有在熬药,抓药上帮点小忙了。
殊辞一边整理药材,一边捏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觉得今日的天气似乎格外地热些。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殿下......”
这时候王启年一惊一乍地跑了过来,还没跑到临时搭建的木屋内,声音却已经传到了殊辞耳中,她放下手中的秤,转头看向门边一脸惊慌的王启年:
殊辞“你最好是有事,否则......”
她拿起手边的蒲扇,作势想要打他,王启年走到殊辞跟前,下意识地抬手挡着自己的脑袋,眯着眼大声说道:
“小范大人晕倒了,还有些发烧,太医说......”
殊辞不等他说完,放下手中的扇子,如一阵风从他身旁刮过。
殊辞“范闲在哪儿?”
她在营地中间,转身四处寻了一圈,随后拉着一个太医着急地问道。
“回殿下,在那边的屋子里。”
太医被她的神色吓了一跳,慌乱地指了指他们左前方的那间屋子。
殊辞“范闲,怎样,严重吗?”
殊辞跑进去,便瞧见太医在给范闲诊脉,于是来到床边看着范闲,一边询问他的情况。
“殿下不必太过担忧,小范大人底子好,每日按时服药,很快就能好的。臣先去给小范大人开药了。”
殊辞“知道了,快去吧。”
她点了点头,随即担忧地在床边坐下,看着眼睛都有些发红的范闲,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范闲“殿下,我没事,别守在这儿了,你的安危要紧。”
他的声音嘶哑,望着殊辞的眸子,只瞧见她的一个虚影,想睁大眼睛看清楚些,却不受控制地留下了眼泪。
殊辞“你是傻子吗?都知道让我不要接过多接触患者了,你自己倒好......”
范闲“殿下,我是大夫,而且他们都知道我师从费介,若我不帮忙,如何说得过去?”
范闲握着她的指尖,笑着安慰她道。
范闲“殿下,你快出去吧,若是我们两个都病倒了,还不知道下面的人,又会如何阳奉阴违敷衍我们呢!”
当然,他这话只是单纯为殊辞的身体着想,安抚司和那群太医,经过这段时间,早就被他们整治得服服帖帖地,眼下自是不敢与他们阳奉阴违的。
殊辞垂眸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灼热的温度从他的肌肤传来,让她心生不安,一双清冷的眼眸,此刻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范闲见状只能拿出杀手锏,神志迷糊地小声呢喃道:
范闲“殿下不是说过,明面上要与我保持距离的吗?殿下如今这样,哪有一点水火不容的样子......”
一段话说完,范闲喘了两口气,见她低着头还是不说话,于是翻了个身,侧身躺在榻上看着她,握着的手轻轻晃了晃:
范闲“殿下,我会没事的,你放心!”
殊辞“范闲......”
殊辞低声喃喃,明明该自己安慰他的,结果却变成他安慰自己了。
可不得不承认,听见他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让她刚才所有的紧张,担忧和害怕,都在此刻变成了心安。
就好像,自己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只要他在,她便会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道他们。
范闲“殿下,我会尽快好起来的,所以不要担心,嗯?”
最后那一声哄小孩儿似的语气词,让殊辞眸中的泪猝不及防落了下来。
从前只有她爹娘才会用这样的语气哄她的,即便她已经拥有三世的记忆,可在这个世界,她太过孤单了,能信任的人也太少,所以才会让范闲轻易便走进她的心里。
范闲“殿下......”
范闲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又或者是自己病糊涂了,他居然瞧见他家殿下为他落泪了。
殊辞“嗯,我才不担心你呢,我只是想着你这一病,没人为我分担肩上的担子。”
殊辞偏过头,抹去眼角的泪珠,这让范闲知道,刚才不是自己看错了,她是真的哭了。
范闲“臣知道,臣一定会尽快好起来,为殿下分忧的。”
他扯出一个微笑,目光紧紧地落在殊辞脸上,即便瞧不清她的脸,可他还是想要看着她。
殊辞“嗯,那我走了,外面还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呢。”
殊辞说完便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了,随后起身为他盖好被子,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范闲说的对,她不该如此失控的,即便远在湖州,可又怎么知道,没有他们的眼线在暗中观察和监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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