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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徐清卿是不信宫远徵会拿真的毒虫来试探她话的真实性的,可是眼看着手上那黑乎乎的虫子,想甩又甩不掉,掌心那轻微的触觉让她两眼一黑。
徐清卿.“宫远徵!”
徐清卿咬牙切齿地紧盯着眼前一脸戏谑的宫远徵,眼睛里似在冒着火般气愤,手心上虫子开始轻轻蠕动的触觉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再一次尝试挣脱束缚,可偏偏宫远徵这个不知道见好就收的还死死攥着她的手腕,还是无果。
宫远徵“别想着挣扎,没用的。”
之前宫远徵无论怎样呛话,徐清卿都觉得无所谓,甚至还会遇强则强般的回怼回去,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开不起一点玩笑的人。
可今天的徐清卿觉得宫远徵着实是有些过了,她好歹是个女孩子,想让她说实话也不至于用这番手段吧,本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起码同宫远徵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但如今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些徐清卿只觉得心中一股无力感涌起,垂眉之际眼中生出几丝委屈之意来,最后她越想越难过,竟忍不住地掉了几滴泪珠子落在宫远徵的手腕处。
宫远徵“你...你怎么还哭了!”
宫远徵本意只是想着逗徐清卿玩玩,没想到这次居然玩脱了,滴落的泪珠带火般烫得他赶忙松开禁锢对方的手,满脸慌张地盯着低头看不清神情的少女。
刚摆脱束缚的徐清卿一下子就将手心里的黑虫子给甩了出去,末了还一脸嫌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随之便拿出手帕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掌心。
宫远徵“诶我的虫子!”
宫远徵眼看着自己精心养出来的爱虫被丢了出去,他立马顺着抛出的轨迹跑去查看存活情况。
宫远徵“呼~还好,还活着。”
宫远徵拿起地上的虫子,松了一口气,随后将其放在一旁安放好,转身却看到了徐清卿阴沉的脸,他有点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宫远徵“我只是逗你玩儿呢,这虫子根本没毒,也不会咬人。”
徐清卿.“所以这就是你戏弄我的理由吗?!”
宫远徵的话不但没有让徐清卿气消,反而无形之中加深了她心中的气焰,以至于她没忍住地吼了出来,带着丝丝哽咽的语气则让宫远徵愣了神。
宫远徵“我...”
看着少女微微仰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的模样,宫远徵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了,话都到了嘴边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极少有与同龄人相处的经历,更别说是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了,安慰人的话他也没有什么经验,因此半天只支支吾吾憋出来了一句:
宫远徵“对不起...”
徐清卿.“嗯...我先回角宫了,晚饭就不在这儿吃了,拜拜。”
宫远徵“诶徐清卿!”
徐清卿话一说完没给宫远徵回应的时间,就逃似的转身跑出去了,只留下了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定在原地的宫远徵,满脸懊悔地望着少女离去的残影。
此后的几天里,宫远徵始终都没有看到徐清卿再来徵宫,期间他也坐不住去角宫找过对方,可每次徐清卿都跟故意躲着他似的,人影子都见不到。
这日里,宫远徵一如前几日一般,坐在角宫的堂厅里喝着茶,等候着下人的消息,没一会儿便看见宫尚角给徐清卿安排的其中一个侍女小步朝他走来。
还没等木棉走到跟前来,宫远徵就已经起身朝着她这边走近了,他一脸期待地看着行礼的木棉,迫不及待地先问出了口:
宫远徵“她还是不肯见我吗?”
“徵公子,徐姑娘还是那句话。让您早些回徵宫吧。”
宫远徵“行,你退下吧。”
宫远徵闻言满眼失望地坐了回去,他叹了口气继续品着手中的茶。
自从那次同徐清卿闹了别扭后,宫远徵晚上便失了眠,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少女那泪眼朦胧的模样,挥之不去。
可是当他次日抱着赔罪补偿的心理来角宫找徐清卿的时候,连续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无论是让月季和木棉去说情也好,还是他在角宫等上一整天也好,徐清卿都无济于事。
宫远徵本心想着坚持来多寻几次,徐清卿总不可能一直不见他吧,可这连续好几日还是如此,他的信心都快被挫没了。
而比起这几天一直内疚懊恼的宫远徵来说,待在角宫里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徐清卿,这小日子倒是显得清闲自在多了。
一天下来不是吃就是睡,闲暇之余便端着她叫月季给她搜罗来的话本子打发打发时间,完完全全就是一整个米虫生活。
“姑娘,您都晾着徵公子三天时间了,这样真的好吗?”
刚在宫远徵那边传完消息的月季端着新鲜的果盘子,一进来就看到徐清卿翘着个二郎腿,一手拿着话本子,一手抓着桌子上的瓜子在嗑,好生惬意。
徐清卿.“哼哼,别给我提他。”
听见月季提到宫远徵的名讳,徐清卿感觉有点扫兴,她冷哼两声放下手中的书,一脸认真地盯着刚将果盘放下的月季。
徐清卿.“我和他现在不共戴天!”
月季笑着摇了摇头,根本没把徐清卿的话放心上,虽然她不清楚自家姑娘和徵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但看得出来徵公子对她家姑娘还是蛮上心的。
只是目前徐清卿对宫远徵的态度来看,这徵公子的追妻之路漫漫何其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