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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家

穿到书中后我继续活着

  贺老爷在自家花园里散步,突然想起来自己最近几天似乎都没有去看看女儿。最近几日总是操劳儿子的事,也没精力去注意它她,自从她母亲去了后这孩子也不跟他亲近,总是不理人。想着现下无事,便就去看看吧。

  他询问旁边的管家:“雪文现在何处?”

  管家毕恭毕敬回道:“小姐昨天就回林府了,老爷不知道吗?”

  贺老爷:“什么?她又去她姥爷家了?”

  贺老爷发觉自己对女儿的关注异常的少,居然连她何时走的都不知道。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难免心中有些愧疚,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不过自己从前确实对她有所忽视,当初要不是自己在夫人去世后沾花惹草,女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冷淡。说好听点就是她不爱理人,说难听点就是她恨,她恨作为父亲的自己,这点贺老爷心知肚明。

  贺老爷忆起些往事,不禁心生悔悟之感。

  “雪文这孩子啊……,走了也不知道说一声。”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果然,人老了总还是会多惦念些儿女们的。

  这时,突然一个下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猛的跪下,声音焦急慌张:“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少爷他……少爷他……。”

  贺老爷大惊:“少爷他怎么了,快说!”

  “少爷他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我不是派人看好他吗?人呢?!都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真是群废物?”贺老爷又气又急。

  那下人慌忙解释道:“不是的老爷,是少爷,他自己就凭空消失了。我们在门外围了一圈,保证连子蚊子都进不去,我们根本就没见少爷出来过。”

  就在这时,季呈年快步走来,面色难堪:“贺老爷,敢问令郎是否在家中,我需要先确认一下他的安全。”

  贺老爷真诚殷切恳求,拽住季呈年的手腕处:“先生啊,你可一定要救救小儿啊!他刚才就不见了。”

  季呈年回了句“您先别急”,随后烧了一张刚拿的一张探息符。手中符纸烧尽,黑色纸屑化作一只发光蝴蝶,它如流水般丝滑顺畅,牵引着季呈年寻找半魔踪迹。

  季呈年跟着光蝴蝶一路来到了城郊的一座破房子,房子小而糙,旧且陋,看上去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住过了。

  光蝴蝶飞到木门前后就消失了,季呈年轻轻推开门,发现里面云舒正拿着一把匕首在贺生身前比比划,而贺生则被绑住了双手双脚,嘴巴也被堵住了。

  贺生面露惊恐,听见有人进来就连忙看向门外,见门处有人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后他像蛆虫一样疯狂向前蠕动,想要爬向门外从女人身边逃走。

  即使他蠕动的再快,也还是赶不上云舒把他拉回去的快。

  云舒纤细的手指握住贺生的脚踝一把把他又拽了回来。

  贺生挣扎着要继续往前爬,向前方叫喊:“救我!快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季呈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拍向云舒将贺生拽了过来,将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贺生放到身后。

  云舒的魔力低微,对上元婴期修士的一掌,身体也算是受到重创了,她用手臂靠着墙站起身来,猛的喷出一口血,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突然间笑了。她笑得有些自嘲,不知是在笑自己能力弱,还是在笑其他的什么。

  季呈年不理解她在笑什么,按理说她应该知道自己放上就要死了,毕竟那一掌足够证明实力差距:“你笑什么?”

  云舒:“我笑我自己。”

  “我笑我自己命该如此,我笑世道不公,恶人常安乐,好人没好报,为何我就该如此,我做错了什么。”

  季呈年不知他和贺生之间的恨怨纠葛,也不懂云舒话中的意思,便稍作思考想要理清思绪,或许这只是半魔惑人心智的小把戏也未尝可知,需谨慎对待。

  只片刻间,云舒又一股脑冲向贺生,准备袭击他,即便知道自己现在能杀了他的几率很小,但还是抱着只要有一丝可能就要试一试的心态去杀他。

  贺生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季呈年扼住云舒的手腕,一把将她摔到地上,这次他的力度小了很多没使用灵力,对云舒伤害不大。

  季呈年心想先把话问清楚,再杀她也不迟。

  “你为何一心想要杀贺公子?”

  云舒手扶地面撑着身子,看向季呈年,面露不甘与怨恨:“我为何要杀他?你可知他两年前对我做过什么!他欠我的,杀他一百次都不解恨!”

  云舒情绪激愤,但不久她情绪稳定了,倒还真认认真真同季呈年讲了自己的事。

  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云舒原本叫余云乐。

  烟雨镇城郊住着爷女俩,爷爷余福是船夫,专门渡人到河对岸的,孙女余云乐绣技精湛,经常到大户人家做工,为小姐夫人们制衣绣花。

  一日夜晚。

  明月高挂,几片云的遮挡,让它显得雾蒙蒙的,清冷而又骇人。

  余云乐去大户人家做工回家太晚了,于是决定抄小路回家,此路虽偏僻了些,她不经常走,从前之走过几次。但这路确实是离家近,为了快些回家,她还是决定走小路。

  她本想着小路只是荒僻,半夜走有些吓人了些,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一会儿就到家了,总不能运气这么差,真遇到坏人吧。

  她边想边走,这样想也算是为自己壮壮胆,好让自己没这么紧张。

  走着走着,他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两条黑影晃晃悠悠,她瞬间又开始紧张害怕,屏住呼吸,将心提到嗓子眼里,不敢发出声音,只得试探性的往前走走看看。

  黑影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沉,黑影逐渐清晰,离进一看,原来是两个互相搀扶着走的男人,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什么怪物。但……他们看着好像也不想好人,还是赶紧走吧。

  他们身着华服,像是大户人家公子,应当是醉了酒才互相搀扶着走,至于为何要到如此偏的地方喝酒这就不知道了。

  余云乐没有多想,闷头继续往前走。

  经过他们旁边时,黄袍男子一把拉住余云乐的胳膊,不让她走。他力气极大,余云乐挣脱不开,又急又恼,但又不敢得罪他们,只能小声说道:“公子请放开,我要回家了。”

  黄袍男子根本没在意她说的话,一把将她拽入怀中,用手指勾起她的脸,似有调戏之意。

  余云乐在怀里挣扎,奈何男子力气太大,她的胳膊被捏的生疼,根本逃脱不掉。一个成年男子力气一般是比女子大的,更何况这还是个醉酒不清醒的。

  黄袍男子对另一男子醉乎乎说道:“刚才还说赏月只有美酒没有美人不好,你看,美人这不就自己来了吗。”说话时有停顿,应是醉得有些狠。

  绿袍男子闻言,迷迷糊糊的,有些迟钝,摇头晃脑:“咦?哪呢?我怎么没看见!”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黄袍男子用另一只手拽着黄袍男子的衣服,扭过来:“唉唉唉,这呢,这呢。”

  绿袍男子转过头,色眯眯地盯着余云乐,用手指着她:“嘿嘿,小娘子,陪爷玩玩啊,哈哈哈。”

  这是余云乐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来。

  两名男子步步逼近,余云乐小步向后退,瞳孔紧缩,心跳骤快:“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过来!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不要过来。”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两名男子充耳不闻,完全听不进去余云乐的求饶。他们将余云乐拉到附近的凉亭里。

  黄袍男子推倒她,淫笑:“长夜漫漫,我们慢慢来,哈哈哈!”

  他们肆意地撕扯余云乐的衣服,三两下就讲她的衣服撕掉不成样子,不管余云乐再怎么阻止都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

  上衣被撕便用手挡住双胸,下裙被扯边用双腿蹬,可再怎么抗拒在他们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他们钳住他的双腿,按住她的双手,握住她的嘴。她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疯狂摇头,眼泪一直掉。

  黄袍男子烦了,伸手打了她一巴掌:“臭娘们,老实点。”

  一巴掌扇脸上,余云乐的脸胀红,嘴角有点点血。她不在挣扎,双手无力脱落,接受命运般闭上了眼。

  这一夜很静,静得连蝉虫的叫声都显得震耳欲聋,连风声都变得清晰无比,余云乐的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如此洪亮,而却又苍薄无力。

  这夜也是真的很长,长得余云乐盯了好久的月亮,可好像月亮从未动过,一直亮着一只圆着。突然间她很想见见明天的太阳。

  待两名男子玩尽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起身就走了,独留余云乐在亭子里衣不蔽体的躺着。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受这些,她明明只是想抄近路回家,明明这里常没人的,连野兽都很少,明明她今天穿的很保守得体的,明明她马上就回家了,就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她就到家了。她的一生都毁了,这个世道女子贞洁比性命都重要,她现在就是地里的烂泥,如今她的贞洁没了,没人会要她了,她将一生遭人白眼数落,一辈子抬不起头。

  她现在都没脸回家去见爷爷,爷爷向来疼她,爷爷年龄大了,唯一的愿望就是给孙女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安稳度余年,现如今自己却遭受了这样的事,爷爷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肯定受不了。如果爷爷知道了该怎么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整理衣服,就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看向眼前黑暗,他瞳孔漆黑无神,眼中充满绝望与不甘。

  她现在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自己该不该自缢,可自己死了,爷爷要怎么办?

她紧紧蜷缩着身子,握紧衣服,低声抽泣:“爷爷……,我想……回家。”

  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辰,爷爷现在肯定在家等她回来吃长寿面,她本可以回家听爷爷说一句生辰快乐的。

  但是现在的她很乱,也是她只是累了想睡了,睡到一辈子都不要再醒来,也不要再有明天。

  附近的草窝处,一道诡异的紫光一闪一闪的,逐渐紫色光芒分出一点,跑进了余云乐的身体了,她却毫无察觉。

  渐渐的余云乐不知怎的晕了过去。

  此时一位老人逐棍弯腰走来,边走边喊着“小云,你在哪!”老人看到亭子那好像有人躺着,于是就走了过去查看,俯身一看竟是自家孙女衣不蔽体的躺着。他顾不得多想,整理好孙女的衣服就拖着她回了家。

  平时老人多走几步就要喘口气,可现在他却像不知疲倦的老牛,背着孙女一颗都不敢停歇。

  老人回到家,用手探了探孙女的鼻息发现孙女断气了,老人哭的泣不成声,“小云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起来和爷爷说句话啊,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吓的。”老人哭着哭着反应过来,孙女定是遭人欺负了,所以他决定去报管讨回公道。

  次日老人就早起去镇子报了官。

  不知过了几日,再睁开眼余云乐发现已经是在家里了,她四处张望寻找着爷爷,发现爷爷不在家,他就到镇上找。

  来到镇上,他找到与爷爷相识的卖香囊的张大婶。

  余云乐焦急万分,想要快点找到爷爷,拉住张大婶的手就问道:“张大婶,你看到我爷爷了吗?你知道他在哪吗?我找不到他了?”

  张大婶模样惊讶:“小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这几天怎么都不出来做工了?还有你爷爷啊,我想去找你,你爷爷总是推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害怕我坑你吗?”

  余云乐没心思听这些,继续问道:“大婶,我爷爷呢?”

  张大婶无奈摇摇头,轻叹一口气,又神色复杂的看了余云乐一眼,似是同情可怜:“云乐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你爷爷他……,他不知怎的前几日去报官,也不知报的什么案,出来时正好碰到贺府的贺少爷,贺公子说要你爷爷去他府中帮忙搬东西,你爷爷就跟着去了。人是竖着进去的,横着出来的,贺公子说他不幸被货物砸死了。”

  余云乐一惊,松开张大婶的手,往后一踉跄:“爷爷……”

  王大婶:“你爷爷年纪这么大,贺公子找他搬东西干吗?定是哪里得罪了贺公子,你说余福到底哪里得罪了贺公子呢?唉!多好一人,就这么没了……”他拍了拍余云乐的肩膀:“小云呐……你节哀顺便吧。”

  王大婶看到有人在前不远处训斥下人,仔细一瞧发现此人就是贺公子,于是朝前方指了指:“小云,那处站着的就是贺公子,你去找他,他也许会给你些补偿费,用这些钱好好安葬你爷爷吧。还有你爷爷现在应该已经被抬进你家里了吧。”

  余云乐闻声转身看向那方。

  是他!那天的黄袍男子!他……害死了爷爷……。他一定是偷听到了爷爷说的报案内容。

  她眼神恨意毫不遮掩。

  她的心脏处紫色微光一亮,头也跟着眩晕一霎,她摇摇头,不甚在意。

  但此时,她极力压制恨意,淡淡道:“知道了大婶,我今天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

  张大婶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刚刚才知道自己爷爷死了,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都需要消化,就连自己听到余福死了的时候也有些感伤,更何况余云乐呢。

  “好了好了,小云啊,你快些走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来找我吧,大婶不嫌麻烦的。”

  “知道了,大娘。”

  话毕,余云乐径直往家处走,她如提线木偶般,眼神空洞无神,就只知道往前走。

  心中不停呢喃:爷爷……死了。爷爷……

  当她推开门看到爷爷爷爷的尸体被裹着白布时,无力地瘫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嘴,眼眶湿润。

  爷爷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生气,白布被鲜血渗透,一块一块的血迹红的刺眼,很明显是被人虐待殴打了。

  她静坐许久,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她要杀了欺负过自己,害死爷爷的人。

  一个和她一模一样且极其蛊惑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你想复仇吗?想杀了他们吗?想替爷爷报仇吗?他们欺你辱你还害死了你爷爷,你难道不想杀了他们吗?我可以帮你。

  余云乐双眼猩红,满腔恨意,奋力嘶吼:“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那时的她也才十六岁,爷爷没了清白她也不知道自己活着干什么,现在只要有人可以帮她复仇,不论做什么她都愿意,不管用什么交换,只要可以复仇杀了害死爷爷的人她都可以奉上。

  她用胳膊抹抹眼泪:“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额头上显现出一抹紫色印记。

  那声音继续引诱道:我就是你啊,你也是我,我们是一个人啊,我不会害你的……

  怨忧花善蛊人心,一旦心不定就极易被其蛊惑。

  怨忧怨忧,若非他人怨,何来此相忧?它本身不过是一株普通的花,只是存活时间长了,见多了太多的爱恨嗔痴、恩怨离别,是这些东西赋予了它无尽的生命和不尽的力量。

  在那之后,余云乐开始探查那两名男子的身份行踪,他们一个是商户贺府少爷贺生,一个是许县令的儿子许涛,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之后余云乐便稍稍改变容貌主动去了醉香楼,她租了一个中年大叔,让大叔将他卖进青楼,而她则装出极其不情愿的样子。大叔听这生意稳赚不赔当即答应。

  进了醉香楼余云乐改名云舒。

  不过几日便等来了许涛,她答应了许涛的赏月邀请,之后将他杀害,尸体就在许涛欺辱她的亭子里。事后她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还表示自己没有赴约一直在楼里,当天身体不适没有出去,根本不知此事,楼里客人都可作证。这个答案很快被人信服,毕竟这么一个温婉娇俏的柔弱美人怎么会杀人,而且杀得还是县令儿子。县令儿子都成干尸了,一看就是邪祟干的。

  儿子死后,县令悲痛万分,还请人做了法事,但很快有回归平静了,因为县令可不止一个儿子,总不能因为一个儿子死了就整天要死要活的。

  而贺前不久被他父亲赶出镇去读书考试了,好久不见人,于是余云乐便想着出镇子找他,可她却发现她根本出不了镇子,只要一里镇子远点就会浑身开始变透明,逐渐感到头晕虚弱。

  既然出不去我便等他,等他回来在杀他!

  她等啊等终于等来了,贺生当初害他爷爷害得最狠,于是他决定先留着他好好折磨之后再杀。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除魔的,还是个真的。

  季呈年听完她讲的故事,只能对她表示同情。这个世道一个女孩遭到欺辱却得不到公道,杀了害自己的人反倒成了错误。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没有经历他人的痛苦,又怎么能说自己所做所断定只是就是正确的呢?

  孰是孰非谁又能真的明晰,不过是立场、思维模式与判断标准不同罢了。

  他突然想到从前在复习资料里看到过的一句话:不知其情而说之者,见非。

  季呈年深觉惭愧,没有搞清楚事情就伤人。

  虽然云舒姑娘很可怜 ,但他还是决定除掉云舒,也不算是除,准却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超度吧。她这个半人不魔的状态时间长了很容易被扰乱心智,最后再也不是自己,不在入轮回,这对她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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