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都不出门瞎晃悠,对于性格上略微有点儿被害妄想症的辛勤来说,其实也是个大大的好事儿。
清净事少不需要去应付那些没完没了、互相吹捧的聚会就不用说了,还不用担心他们之中的哪一个,在外出回来后,突然从自己怀里掏出张能让他们屁股开花的小纸条来。
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别院里,相互之间偶尔出出题切磋一下学问,偶尔热切交流一下这些年来的读书心得。
等到院试前夕,众位在考院门口相聚的考生们互相打量了一番后,竟然发现大家不但都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竟然还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养胖了好几斤。
安比槐诸位,十年寒窗磨一剑,今朝出鞘试锋芒。希望我们大家都能顺心遂愿,及第成名,鹏程万里,顶峰相见!
孙山安二哥,钱兄,李兄,赵兄,更有迁乔意,翩翩出谷莺。小弟在此祝愿大家能够像鸟儿一样,展翅高飞,翱翔天际。
成败与否在此一举,只有通过了才是半个统治阶级的人上人,几人一时都有些沉默无言,最后只在天色尚未破晓的临近分别之际,珍而重之的对着与自己相伴一路的同伴们说了几句祝福勉励的话语,这才在衙役们的指挥下分开了。
院试的搜查要格外严格一些,考篮里的笔墨纸砚,水壶油布之类的都被衙役仔细的对着灯火检查了一遍,甚至连辛勤从系统商城里购买的一小包蜜汁猪肉脯都被衙役们打开切成了碎末。
这具身体右脚脚踝上长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十几年前那次童生试时就被记载到了浮票当中,这次检查时,衙役还特地扒掉了他的鞋子,捧着他的脚丫子使劲儿搓了又搓。
等终于进了考院,辛勤忍不住呲牙咧嘴的哎呦了几声,真特么的造孽啊,这衙役劲儿使得可真够实诚的,感觉脚踝那都硬生生被他搓去了一层油皮。至于吗?
院试每场三天,一共三场,合起来他共计需要坐九天的牢。
这话可不是他形容的太过夸张,以辛勤这个现代人来看,恐怕坐牢都比在这种憋憋屈屈,连转个身都怕碰了这个,带倒那个的小考舍里窝着有人道主义的多。
尤其,他还倒霉的分到了臭号附近。六月的天,正午时分炎热到能把大地都给晒化了,空气中自动发酵的臭气直冲的他头晕脑胀,每场考试都只能咕咚咕咚的给自己灌薄荷水或者蜂蜜柠檬水提神醒脑。因为没有胃口,之前精心准备的食物只啃了几口就再没动过,也就是勉强没让自己饿死罢了。
等到第三场院试考完,晃晃悠悠从考院里出来后的辛勤已经饿的眼珠子湛绿,大街上看见个人都想扑上去咬一口。可惜臭号的波及范围太广,杀伤力太大,瘦的都快要皮包骨的他即使远离了考院,也依旧吃不下一口东西,只能悄悄从系统商城里购买葡萄糖水给自己续命。
比他更惨的是直接分到了臭号的李信,第一场考试的第二天,这个小少爷就直接被熏得晕倒在了考舍里。
这么一对比,辛勤竟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幸福。虽然他的那间考舍也不怎么好,但那也只是在中午味道才会大起来,早上晚上天凉的时候,他努努力写快一点,三场考试答卷到底还是全部完成了的,估计是不用再遭二茬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