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槐冯掌柜,您可以这么和他们说,在进入考院被差役们搜身之前,不论是考篮里的笔墨吃食,还是我身上的衣物佩戴,小弟都愿意让他们提前检查验看一番。
这番姿态极低的话一出,对面不论是冯大海还是安比松,都愣怔住了。
好半晌,已经拿起了自己貂绒大披风,随时准备着往外走的冯大海才结结巴巴的开口宽慰他。
冯大海这……这……安老弟呀,咱们不用这么的……呃,不用的这么迁就别人的感受。老哥我这些年来救济的读书人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了,总能找出几个愿意记恩的。
就连反应过来弟弟说没精力多写话本子,竟是在忽悠自己的事实的安比松,这会儿子也顾不得生气了,只用一种看小可怜的怜惜目光看着他。
安比松对啊槐弟,你不用这么委曲求全。哥哥我花钱给你找,咱们一人他给个十两八两的,想必有的是资历足够,但家中穷苦的读书人愿意陪着你去考院里走上一遭的。
冯大海可不是,友恭老弟,你毋须太过妄自菲薄。外面的人不知道你已经痛改前非,但我和老安是知道的。只要这一次县试过后,你能够榜上有名,那些以前看不上你的读书人定然也会对你改观的。
唉?辛勤摸着自己出孝后重新剃的像大卤蛋一样的光脑门一脸懵逼,这怎么一个个的还挣着抢着安慰起自己来了,我寻思着我不就是正常的复述了一下前情吗?到底那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让这两个人会错了意?
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人说老子是白莲花小绿茶啊?那他可真是冤枉!
不过白莲就白莲了,现在这种情况对于自己来说,反倒是更有利于半遮半掩的透露一下真实想法了。
安比槐不是,冯掌柜,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与其让人家以为咱们是挟恩图报,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咱们的诚意都明明白白的摆出来,这样大家不就都安心了吗?
冯大海大家……都安心……
听话要听音,对上眼前人投过来的那种饱含深意的目光,又把辛勤的最后一句话含在嘴里小声念叨了几遍后,灵光一闪,在生意场上向来是无往不利的冯掌柜一下子就理解了这最后一句话的弦外之意。
冯大海啊!我明白了,友恭老弟,不愧是你啊,你这话说的太对了。咱们把能做到的诚意摆明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小忙而已,而且还是个能让大家都……安心的小忙。
一边说着,冯大海还伸出手拍了拍辛勤的肩膀,两人对视之时,还齐齐露出了那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笑,只剩一旁稀里糊涂,只堪堪搞清楚了表面意思的安比松,还在蹲在那里急得抓耳挠腮。
安比松不是,老冯你什么意思?你还真要让我弟弟在别人面前脱个大光腚啊?这多那个,呃,多那个斯文扫地啊?
唉,辛勤有些怜悯的摸了摸自家大哥同样光秃秃的大脑门。
安比槐扫地就扫地了呗,大哥,这么多年你还没看清楚我吗?你弟弟我是那要脸的人吗?
安比松那倒不是。
伸手打掉弟弟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的爪子,安比松撇着个嘴摇头奚落他。
安比松谁会像你似的,大白天的就穿条剪的半截拉块的衬裤就出来见客,多不害臊。
白眼一翻,辛勤对这事儿一点也不在意,没空调没风扇的大夏天,光个膀子穿条大裤衩子多正常啊!我一个看似是男实际为女的女人都不在意,您老人家害羞个毛啊?老古板!
安比槐哼,我又没光着膀子出门,都是大老爷们儿,我一个穿的都不在意,大哥你这看的老在意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