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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汹涌

绿英恋:寸心如狂

不问命人熬制的药汤很快被端上来,可少年却万般抗拒,又恢复了刚才那副防备警惕的模样,对着前来送药的弟子龇牙咧嘴,又躲又逃,抓着余英男的肩头,吃力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摇摇头:“娘,娘……”

“谁是你娘,不许乱喊,我不是你娘!”余英男扬起手欲朝他打去,绿袍却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暗自莫名觉得滑稽和痛快,甚至连发怒的余英男在他眼里都变得更有趣了些许。

少年似乎被吓到了,皓亮的双眸委屈地看着看着余英男,泪水汪汪欲下,余英男眼神一滞,最终只是将他重重地推开。

“不,不喝……苦,怕。”少年继续委屈地看着余英男,脑海中闪过幼年时期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也是这样被人灌药,后来一直被囚禁,鞭打……

“不喝也得喝。”余英男的口吻不容拒绝,可仍然不肯喝药还吵闹,余英男只觉得烦扰不堪,干脆起身从殷山弟子手中的药接了过来,随后走近少年,少年没有再躲避,就当绿袍和不问以为她要亲自灌药时,余英男却对准他的脖颈后方就是一劈,随后少年倒在她臂弯中。

终于消停了。

她把少年放在床榻上,随后捏了捏他的下颌骨,让他的嘴脱臼保持张开的姿势,随后在不问震惊的眼神中把药递给殷山弟子,殷山弟子不敢怠慢地接过药,余英男看着少年昏迷的模样,自然而然地叮嘱道:“喂的时候记得把药吹一吹。”

殷山弟子连声答是。

绿袍双手抱胸,起身踱步来到余英男身旁,一脸玩味:“眼下他的病已经看好了,叶掌门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你们想要什么报酬。”余英男疏离又防备地盯着吕不闻,绿袍将脸凑得近了些许,像是试探又是挑衅,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散人曾说过,我们可以提出两个条件,不知还算不算数。”

想好要什么报酬的不问正要开口,听到绿袍的要求后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就不能打个招呼再开口吗,病又不是他出力治的,不过,走了也好,他和花怜照样与世无争地在药王谷相依为命,这个愿望就当是他送给绿袍的。

余英男目露凶光,坐直身躯,眼神犀利地打量着三人,一字一句地质问:“说吧,条件是什么,只要别太过分。”

不问和花怜面面相觑后缓缓开口试探道:“不知散人可曾听说过曾经阴山的追风和花药两位护法,这花药仙子是我外祖父的关门弟子,她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与追风合葬于阴山后山,希望散人成全。”

余英男察觉出些许不对劲,狐疑道:“药王谷素日不与邪魔外道来往,如今怎么提出这样的要求了?”

花怜抿唇,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不瞒散人,我母亲欠着花药仙子一个人情,所以提出了这个不情之请。”

那个糟蹋了无数无辜女子的采花贼追风和美艳但心狠手辣的花药仙子,这两个臭名昭著的人余英男倒是有所耳闻他们的事迹,这无情追风,从不动情,却唯独为冰堡瑶池神魂颠倒,甚至最后为了救瑶池献出了自己的命,那花药倾慕追风,却又陪追风耍了不少心机帮他把瑶池追到手,甚至最后殉情而去,余英男内心并不认可殉情这种做法,再加上她与瑶池的过节,让她对这两人更是好感全无。

绿袍的思绪逐渐回到那天与瑶池大打出手时,修炼了圣火神功的他逐渐占上风随时可以击败瑶池,却不料被暗处的追风捣乱出手放走了瑶池,他震怒地打伤了追风,跪地的追风嘴角挂着鲜血,却仍然恳求他放过瑶池。

“你,知不知道她是阴山派的死对头?”绿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追风,追风磕头如捣蒜:“属下知道,可是属下控制不了自已的情绪。

“无情追风,从不动情,这些年来被你糟蹋的女人无数,你却愿意为她死……”绿袍目光如炬,想到刚才瑶池听到自己是阴山人立刻变脸,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逼问道:“她知不知道你是谁。”

“不知道,求三统领千万不要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追风卑微地哀求道,绿袍没想到曾经的情场浪子会为了感情变成这样。

绿袍有一刹那愣住,若有所思,没想到情可以让一个花心风流的男人如此专情,甚至卑微,直到花药的叫唤追风的声音由远及近,绿袍的思绪才被拉回来,花药先对重伤的追风关怀了一番,直到看见绿袍打量着他们花药才后知后觉地行礼道:“ 属下见过三统领。”

“你们俩倒好,阴山大军已经倾巢而出,准备进攻昆仑,身为护法,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 花药和追风被绿袍义正言辞的一番话批评得头都不敢抬起来:“属下知错,请三统领恕罪。”

“花药,你明明知道他的心里面只有瑶池,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绿袍一番话既像质问花药,又像是在质问自己,明明知道余英男心心念念的都是石中玉,他为何还是忍不住一再出手相救,甚至步步沦陷?

情当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采花无数的追风宁愿冒死也要保护瑶池,明知追风倾慕瑶池的花药却又甘心为他付出所有,让人变得不伦不类,最后失去所有却一无所有……就像苗烧天对符小娟,又像余英男对石中玉,他对余英男一样。

不,他绿袍是要独霸武林的一方枭雄,要的是快意恩仇,而不是这些可笑的儿女情长,他怎么可能对余英男动情呢,苗烧天那个老匹夫虽然荼毒他多年,但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女人,更不要爱上一个女人”的话他始终深以为意,甚至感同身受。

二十岁,本该是男子成年娶妻的年龄,受此思想荼毒的绿袍一直对女子避如蛇蝎,所以,他讨厌余英男说相信他之类的话,从苗烧天临走前对他说的那番话起他就排斥“相信”这两个字。

“我不在乎,我只要他好好活着。” 花药的眼神从恐惧到坚定,她抱住了重伤的追风,抬头看向绿袍,眼神坚毅:“ 只要他活着,我就有希望。”

绿袍敛眸,若有所思,不知是因为怜悯这两人的痴情还是不屑于于计较,翻身离去。

他本以为余英男会同意这件小事,没想到这次余英男却冷冷地回绝:“前阴山护法死了,关我殷山什么事,且不论他们在江湖上臭名昭著,按道理,这两人本也不该葬入殷山后山。”

不问愣住,略微震惊且心有不甘地辩解:“散人,你坐拥整个殷山,为何连一处容身的土地都如何吝惜给两个已死之人?

余英男锐利地撇了不问一眼:“在我眼中,他们可不只是已死之人,我不希望现在的殷山和从前那个无恶不作的阴山扯上任何关系。不问有些于心不忍,劝说道:“散人,追风虽然从前淫乱不堪,可他对瑶池宫主的一片痴情,甚至最后付出了性命,也算醒悟,改邪归正了……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思单纯,太容易宽恕和原谅,可这份单纯落在余英男的眼中却只剩下了可笑,余英男倒来了兴致想与不问辩论一番,眼底的嘲讽不言而喻:“真是可笑啊,追风残害无数清白女子,却因为救了瑶池,他犯下的罪孽就这样被你红口白牙摘干净了,罪孽就是罪孽,不会因为他深爱一个人而消失,你既可怜追风,谁又可怜那些被他玷污的女子?”

余英男的话如同一记重拳击打在绿袍的心上,绿袍有些心不在焉地转动双眸,脸色凝重,只怕在余英男还介意着那件事,在她的眼中,只怕自己对她的深情与包容远远抵不上对她造成的伤害,她又怎么会爱自己呢?

绿袍唇角一勾,似是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

“其次,这追风是瑶池的丈夫,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悦丁引的瑶池会和他成亲,但追风死了,你该去冰堡才是,而不是在这里求我这个殷山掌门,既是瑶池的丈夫,我又岂能做花药的主。”

余英男字字玑珠,戾气在平稳地控制在眼底,偏偏说出来的话又是如此的正义凛然,不问羞愧地低下了头,缩着脖子,余英男却并没有止住话题的意思,眼底的戾气和谋算的精光越发浮现,“于情,且不论我对花药这种殉情的行为深以为不值,就凭我和冰堡及瑶池均有过节,要不是她暗中偷袭,我又怎会跌下谷窖中,失去我的孩儿?这追风还上赶着对瑶池一片深情,甚至不惜把命让给她,你说我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孩子……是那个时候就没有的吗?绿袍眼底涌上晦暗,绿袍右拳紧握,指尖泛白,抵在唇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思绪不安的他甚至有些站不安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他空缺的心也能被那久违的温暖而填补一些吧,如果他一开始就留下这个孩子,或者拦住余英男不让她带着孩子离开阴山,孩子一定能保住。

他临死前本以为,孩子一出生就见不到爹,没想到最后反倒是他复活了,孩子却不在了,绿袍眼底的黯润化作仇恨的怒火,说起来他第一次见面时这瑶池被花药迷晕,险些被追风轻薄,赶去昆仑杀晓月的他出于侠者本能停住了路上空无一人的马车,叫醒了昏迷的瑶池……没想到那瑶池一听到他的真实身份后一脸警惕地与他交手,这小小过节绿袍见怪不怪本不欲放在心上,可最后瑶池还阴差阳错害死了他的亲生骨肉,可瑶池和把他推入黑暗的幕后黑手苗烧天都被阴山天尊杀死了,就连绿袍的恨意,都变得毫无意义。

气氛十分沉闷凝重。

“ 你想让他们二人合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冰堡那边没意见,本座允许你们把他二人的骨灰埋在殷山后山,但是墓碑上不许留下他们二人的名字。”余英男最终打破压抑的沉默,锐利锋芒又不容置疑,起身离去。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余英男脸上,她抬手差点一巴掌拍过去,但最终收回了手,怒意收敛化作毫无温度的精明一笑:“殷山现在不需要什么统领或护法,不过我有言在先,自然也不会食言,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况且他的病还未完全治愈,吕公子大可不必急于一时,三日后,我会派人来请你详谈此事。”

绿袍唇角一勾,敛眸笑道:“好,不急,我等着,反正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余英男问毫不示弱地与他对峙:“那也要看本座答不答应。”

绿袍和不问离开后,余英男禀退殷山弟子并将少年的下颌骨复位,看着塌上的昏迷少年,陷入了沉思,这个少年的确对她有些明显的依赖之心,人总是倾向于对解救自己于苦难的人投入依赖和信任,如今的他对她就像当初的她对绿袍一样,如果能利用这份依赖……

时至中午,少年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睡意惺忪地支撑起身体,却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随后看见了坐在桌子旁的余英男和一个端着肉糜粥的殷山弟子,余英男见他醒了,便端着肉糜粥递到他面前,少年警惕惊讶地看着余英男,随后伸出手尝试触碰那碗干净鲜美的肉糜粥,随后快速地一把抢过,护在怀里,连滚带爬地缩在床榻的另外一边,抓着肉糜粥一把一把地往嘴里送,像生怕有人来抢一样。

余英男的心莫名抽疼,少年吃饭的习惯让她的脑海中频频涌现关于绿袍的回忆,那时也她下厨为绿袍做了一顿饭,绿袍虽然表现得疏离警惕,却还是坐下等她把饭乘好递过去。

余英男如坐针毡,明显感受到了绿袍的不适,特别是看见他夹起一粒米往嘴里送时不自觉淌下眼泪的模样,又是担心又是紧张:“怎么,我做饭不好吃吗?”

绿袍抬手抹去泪痕,回过神来,淡淡地回答道:“没什么,我的习惯。”

那时,她对绿袍的过往不甚了解,不知他幼年时期曾因为一顿饭受尽屈辱,也不懂他对亲情爱情的陌生和抵触。

他不懂如何去爱,最终让她遍体鳞伤,她知晓他的心意,却在他的折磨下逐渐磨损了曾经的天真和温柔,将她对那人的绵绵情意封存于心底,自尊和倔强让她以狠厉决绝和冰冷刻薄的言语回应他的冷酷偏执,展示自己的无情,倾泄不甘和怨恨,她的自傲和绿袍的冷酷不允许他们心平气和地交流,反倒一直展示给对方无情狠心的形象,更别提心平气和地交流……可那次出走之后,他们之间的氛围好不容易缓和一些,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时,绿袍却不敌横空出世的阴山天尊被重伤,他们的孩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亲爹,她再也等不到那场或许一开始就不会有的十里红妆。

她抵触的是他的盛气凌人,讨厌他发疯起来就不计一切后果,怨恨他占有她的方式,当她心底的怨恨被孩子的到来和绿袍的些许转变冲释些许时,不那么排斥绿袍的接近时,待产时看得到亲情的曙光时,他却那么突然的要永远离开人世,留她无尽的孤苦,甚至那些话,那份情意,再也没有言说的机会。

当余英男知道绿袍的身世时,回想起他得知真相那天的发疯行径,看绿袍对苗烧天的翻脸无情,她便猜出绿袍这一生沦落如此背后不乏苗烧天的推波助澜,苗烧天改邪归正后对一颗树木尚且付出了真情,视它为珍宝,却用仇恨浇灌着绿袍的成长,将他磨砺成了复仇的利刃,最终导致了他杀母弑父的悲惨局面出现。

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年,余英男禀退了其他人,对少年所在的位置靠近了些,难得柔声道:“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不够还有。”

少年轻轻舔舐着手上的残羹,仿佛理解了她的意思,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清亮的双眸凝望着她。

眼前的这个少年只有孩童心智,如果悉心教导他,或许他真的能从一个痴傻的少年变成一个正义善良、武功高强、心怀天下的侠义之士……那些没能在绿袍身上看到的优点,她希望这个少年能拥有。

……

三天后,吕不闻在谢遥的带领下再次见到了余英男,凉亭之中,他们相隔层层帷幔,那一抹倩丽的身影仿佛触手可及,又如远隔天涯。

“谢遥,你先下去忙你的事,我有话对他说。”

“是,掌门,属下告退。”谢遥行礼告退,余英男仍然没有撩开帷幔的意思,仍然背着身负手,微风吹拂她的缕缕墨发,余英男突然抛出了一个让绿袍有些猝不及防的问题:“吕不闻,在你眼中,江湖是怎么样的。”

“江湖是快意恩仇,大好头颅,一刀砍之,就为开心,就为痛快,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杀自己应该杀的人,乱世之秋,权安天下,武定乾坤。”绿袍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余英男有些怔神,看来这吕不闻不仅武功高强,心胸和眼界也十分远大,他的一番话语更是恍若故人再现,余英男知道,像绿袍那样的乱世枭雄和魔教之主,一统武林的野心昭然若揭,可对于他的绝心,她却怀有截然相反的观点。

“那你为何想留在殷山,这里与你所追求的开心和痛快有什么关系?”余英男继续试探道。

绿袍移开在她身上的目光,踱步道:“我是为了你手中的紫剑而来。”

还要夺回殷山,一统武林。

绿袍盯着余英男的背影,一字一顿的补充道:“让紫青双剑分出个胜负,就是我认为眼下最痛快、过瘾的事。”

余英男收敛了笑,转身盯着绿袍,眼里的寒芒毕露:“你这番说辞很难让我信服。”

“我不需要别人的相信,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殷山,我留定了。”

“吕不闻,你真的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故人。”余英男转身抬眸向这无尽的远方望去,似追忆又似惆怅,更多的是惋惜,“他和你一样雄心壮志,盛气凌人,永远不相信任何人——可惜他不愿承认,江湖快意恩仇,侠者谓风流,是自由,纵使身在乱世,侠与江湖不应该被权利和他人的野心所约束,江湖是百花齐放,而非一枝独秀……”

绿袍意味深长地看着惆怅的余英男,听着她内心深处对自己的看法,敛眸陷入了沉思,这样发自内心感怀的话,余英男很久没对他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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