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策:“我就跟他说,你犯过什么事儿你自己不知道吗?包海波都哭了,他跟我说他没有犯罪。他这么说,我就有点犹豫了,只要是犯了罪的,就算在我面前狡辩,我也能看出来!可包海波说他自己没犯罪的时候,他眼神很坚定。我就有点犹豫了,我又问他,我说你认识郑继元吗?他说他不认识,我问他,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他说他在家具市场给人当力工。我又问他住哪?他说他和朋友一起租的房子,他一个月给朋友500块钱当房租。”
齐汐皱着眉头说道:“一会儿我们再审一下包海波,如果他不是杀害丁启龙一家的凶手,我们在监控里看到的和包海波长得很像的人,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栾策愣了一下,才对齐汐说道:“你是说包海平?社区那个李姐不是说......他去外地打工再也没回来过吗?”
齐汐没回栾策,而是对顾漫漫说道:“漫漫,你查一下包海平最近有没有回到鹿城?要是包海波没有杀丁启龙一家,很有可能是包海平利用了包海波的身份,杀死了丁启龙一家。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还是需要我们深挖。”
在审讯室里,包海波坐在审讯椅上,他眼里满是泪水,一脸的委屈。
齐汐坐在审讯桌后面,他一直在观察包海波。包海波看几个人都在看着他,他愤怒的吼道:“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是不是找不到人,用我去交差?你们这是冤枉人,就算你们准备屈打成招,我也不会屈服的,大不了我就是被你们打死!”
栾策对包海波说道:“你说什么呢?这里有监控有录音,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包海波眼里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齐汐手里拿着纸巾走到包海波身边,对他说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肯定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你先擦干眼泪,我们问你什么你说什么。”
包海波擦干泪水,齐汐才对他说道:“你在去年12月24日下午2点,你在哪里?”
包海波疑惑的问道:“问这个干什么?”
栾策对包海波说道:“你不是说你是冤枉的吗?你得说出你不在场的证据,只有这样......你才能洗脱身上的嫌疑。”
包海波这才回忆道:“我12月22日,和朋友接了个活儿,一个单位要内部装修,我们五六个人在那里拆除原来的装修。那个单位一共有五层楼,我们到现在都没拆完呢。你说12月24日,我应该跟朋友在一起拆装修呢。”
齐汐:“你再说一下,跟你一起干活的都有谁?把他们的姓名和电话都告诉我们,我们会进一步核实。”
包海波给自己朋友电话,和几名跟他一起干活儿人的姓名、电话,全都说了之后,齐汐继续对他问道:“你和包海平最近联系了吗?”
齐汐查过包海波的手机通话记录,没有发现他和包海平有通话记录。包海平的手机在三个月前就被停机了,包海平名下没有手机号码。现在,只有一张电话卡看通话记录应该是包海波在使用。另外一张电话卡,在三个月前突然有了通话记录。齐汐怀疑这张电话卡不是包海波使用的,而是包海平在使用。
包海波:“我哥没有跟我联系,我哥大概在一年多以前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他最近一直没有跟我联系。我也给他微信发过信息,他也没有回我,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呢。”
齐汐:“我们看到你名下一共有三张电话卡,有一张电话卡在三年前已经欠费停机。你名下现在有两张电话卡,这两张电话卡都是你在使用吗?”
包海波:“在一年多以前,我哥过年的时候回来。他问我有多余的电话卡吗?我正好有两张电话卡,我就把那个电话卡给我哥了。我现在就使用一张电话卡,另外一张电话卡应该在我哥那里。”
齐汐听包海波说另外一张电话卡在包海平那里,他心里对于整个案件有了一个初步的估计。
齐汐继续对包海波问道:“你哥去哪里打工了?”
包海波:“我哥一开始去新疆修高速公路,说给的多,他就跟着去了。可是去了新疆之后,就再也没有跟家里联系过。我给他打过电话,我爸也打过,都接不通。一直过了三年之后,他才回来。他说他去修路时,带他去的那个老乡病死了。他和老板要钱,老板就推三阻四的,他一气之下就给那老板两刀,钱也没有要就跑了。
后来,他就被通缉了,他也不知道在哪弄的钱......他第一次回家看爸妈的时候,就跟爸妈说,说父母给他养大不容易,我父母都有残疾......在这种情况下,父母还把我们哥俩拉扯大,付出的比其他身体健康的父母要多很多,我赚的也不多,我赚的钱几乎都给父母了,我哥那次回来,给父母拿了15万块钱。我很惊讶,我父母也被吓坏了,我就问我哥钱是哪来的?
他也不跟我们说,他就说这钱是他赚来的,别问到底是哪儿来的,花就是了。原本,我是想给父母在市内买个小房子,让父母也别住平房遭罪了,可我哥说这15万块钱给父母留着日常花销,等他再赚了钱,再给父母买大房子,到时候我们四个人住在一起。
我知道我哥这15万块钱很可能来的不干净,他毕竟是被通缉了嘛,可他是我亲哥,我就算是知道这钱来的不干净,我又能怎么样?”
齐汐:“你应该举报他,你明知道你哥的钱来的不干净,你什么不举报他?”
包海波一下就哭了出来,他用双手捂住了脸,呜呜的哭着。
栾策看了齐汐一眼,小声地对他说道:“血浓于水,他明知道他哥有可能做了犯法的事情,他也不能举报他哥!他宁可因为这件事蹲监狱,他都不会举报他哥的。”
齐汐微微点头,又看向了包海波。顾漫漫已经查到了包海波最近的行踪,顾漫漫敲响审讯室的门后,推门走了进来。
顾漫漫把几张打印的资料放到齐汐面前说道:“包海波的朋友和他的工友都能证明,他在12月24日和几名工友在一起,正在一处需要翻新的办公楼里拆除原来的装修。12月31日~1月1日上午7点多,和包海波一起居住的朋友也能证明,他都和包海波在一起,包海波没有离开。包海波今天休息,是因为他们带头干活的那名工友,今天家里有事儿,就给他们几名工人放了假,说明天早上8点继续在办公楼拆装修。”
齐汐把自己办公桌上的几张视频截图照片,给坐在审讯椅上的包海波看。包海波看的视频截图上的照片,惊讶的看向了齐汐。
齐汐对包海波说道:“你不用看我,我要确认的是这个人是不是你?”
包海波摇头说道:“我没有这身衣服,我也没有在这里出现我。你们刚才不都调查过了么,我最近这段时间就是跟我朋友和几名工友在一起干拆装修的活儿呢。”
齐汐意味深长的对包海波说道:“你觉得视频截图上这个人......是不是你哥包海平?”
包海波的脸色难看,齐汐能看到他的额头有汗水渗了出来。
齐汐对包海波说道:“你即使什么都不说,我们也可以认定包海平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可你知道包海平这么做......就是想嫁祸给你!幸好,你这段时间有证人能证明你和他们在一起,如果你没有时间证人能证明你在案发这个时间段儿没有作案时间,你就会被当作凶手,扣押在局里。虽然,他是你亲哥,但他这么做的时候,他没有把你当成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