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路达沉默了,崔忠林平静的对石路达说道:“我要是没有猜错,你父母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也是你父母让你这么做的。从6月27日~6月28日,你和你父母,你们三个人就在商量这件罪恶的事情。你和你父母这种身份,不可能不知道抛尸的后果是什么?面对你们的法律惩罚是什么?可你父母还是决定让你去抛尸,因为他们要顾及自己的颜面和社会地位。尤其......你以后还要和那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要是让人家知道马维月是死在你家里,不管你拿出什么借口来解释,对方都会认为你是个道德坏的人。你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玩弄马维月的感情,你自己觉得你是个什么东西?想来想去,在你们三个人研究之下,觉得由你去抛尸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你被发现了,也可以找最好的律师帮你脱罪,我说的对不对?”
石路达惊恐的看着崔忠林,崔忠林淡淡的说道:“我们会去你说的那家种子站,询问具体的情况。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要进行核实。如果,种子站的老板跟我们说,确实是马维月一个人去买的农药,再加上我们在农药瓶子上也只找到了马维月一个人的指纹,没有发现你的指纹。结合马维月父母的话,基本可以排除你谋杀马维月的嫌疑。可有一点......你有没有想过?
马维悦是真心爱你的,虽然他确实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儿,可普通人就没有爱的权利了么?如果你当时就发现马维月在种子站买的是农药,而不是什么花肥,也许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说来说去都是你造成了现在的这场悲剧,你要为这件事儿负全部责任。”
石路达惭愧的流下的泪水,他用双手抱着头放声痛哭。
齐汐和翟耀去那家种子站,找到了老板。通过监控录像以及老板的口述,确定了那天是马维月独自一个人进种子站买的农药。老板还担心的问马维月,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买两瓶乐果?马维月骗老板说家里的地很多,需要农药做杀虫。老板一直在跟崔忠林和齐汐两个人解释,他非常害怕马维月的死牵连到自己。
石路达的父母果然找了鹿城最好的大律师,石路达只被判了两年缓刑两年的罪名。可这个案子的开庭时间,却让崔忠林故意透露给了他的记者朋友。开庭的时候,多家媒体报道了这件事,齐汐知道崔忠林是想让石路达的父母丢脸,也别想再和那个门当户对的生意伙伴做什么亲家了。马维月的父母在宣判的时候,情绪异常激动。齐汐拉着坐在旁听席的马永刚,翟耀拉着李红,就怕两个人情绪失控冲上去。
石路达的父母没有料到,不公开审理的案件怎么会有这么多记者出现在现场?就像石家这种注重影响的家庭,自己的儿子被判了刑不说,还是这么不光彩的事情。石家以后在社会的地位肯定是一落千丈不说,就连石路达未来的婚事都成了问题。试想一下,一个玩弄女性,对感情不忠的男人,有谁想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这么一个道德败坏的人!
石路达的父亲老石,在宣判后的第三天,就给警方把石路达开庭的具体时间透露给媒体的事情投诉了市局刑侦队。说刑侦队是故意给石路达的案子开庭时间透露给媒体的,让媒体给这件事儿大肆的报道,这给石家带来了无可挽回的恶劣影响。让市局一定要彻查这件事儿,给他们石家一个交代。要求是谁把这件事儿透露出去的,要公开登报道歉。
负责受理投诉的部门,却说市局没有给开庭的时间透露给媒体,法院也是不公开审理此案,至于......媒体是通过什么方法打听到开庭的具体时间,他们就不知道了。还强调,现在言论自由,只要不说假话,不制造假新闻,市局就没有权利过问。老石吃了个哑巴亏,还丢了门当户对的亲家,最重要的是自家的社会地位和自己儿子未来的幸福都断送在这件事上。这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老石这一辈子都要强,就要一个面子。可在自己在儿子的婚事上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最主要的是石家从此之后,在鹿城再也没有抬起过头。
齐汐和崔忠林听苏子航说起这件事时,崔忠林解恨地说道:“石家最注重的就是地位和面子,虽然马维月的死不是谋杀,可石路达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判二缓二,我觉得太便宜他小子了。给他和他父母一个教训,虚荣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事后,马永刚和李红两个人买了很多东西来感谢崔忠林和齐汐。崔忠林说啥也不收这些东西,马永刚和李红又跑去做了一面锦旗。锦旗送过来的时候,崔忠林把锦旗收下了。锦旗上只写了八个大字:鹿城神探,为民除害。
崔忠林特意把这面锦旗挂在了齐汐的办公室。
齐汐笑着对崔忠林说:“人家马永刚夫妇是感谢你的,你干嘛把锦旗挂在我办公室?”
崔忠林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栾策跟我说,让我把锦旗一定要挂在你办公室里。”
齐汐纳闷地说道:“栾策让你挂你就挂呀!他让你把锦旗挂到我办公室,总要有个理由?”
正说着话呢,栾侧推门也走了进来。看崔忠林和齐汐两个人都看着自己,栾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们两个人干嘛这么看着我?”
齐汐点燃了一根烟,对栾策说道:“你小子肚子里到底是什么花花肠子?为什么要给马永刚夫妇送来的锦旗挂到我办公室?”
栾策:“当时,我们出现场的时候,你就说马维月是殉情自杀。我第一判断这是他杀,是凶手杀人之后,抛尸到永明六路,可你一口咬定是自杀。记得我们在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大家都说如果这案子你真的说中了,是自杀殉情,你就是锦鲤附身。
查到最后,还真被你说中了,马维月还真就是自杀!虽然他死在了石路达的家里,他想通过自己的死证明自己对石路达的爱是坚贞不屈的。马维月认为他这么做,能达到一种自己心里所谓的永恒,不管马维月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她确实是自杀在石路达家里。这就证实你的判断是对的,你当时就说是殉情自杀,只是稍微有点出入的是......石路达没有跟马维月一起殉情自杀。我觉得这案子是你破的,家属送来锦旗当然要挂在你的房间里了。我和崔大,我们两个人只能说配合你破了这个案子。”
当天晚上,苏子航话复前言,在局里食堂给齐汐、崔忠林和三中队摆了庆功宴。技术科、物证科,法医科和三中队,再算上一些相关的工作人员,在食堂一共坐了十桌。苏子航平常是不喝酒的,案子侦破成功,就连家属都把锦旗送到了队里来了,这让苏子航十分高兴。苏子航亲自给齐汐倒了一杯酒,齐汐受宠若惊地对苏子航说道:“苏局,您太客气了,我承受不起,让您亲自给我倒酒。”
苏子航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人,才说道:“我把你安排到咱们市局最重要的刑侦大队,有很多同事一开始对你的能力是不认可的。毕竟,你不是科班出身,算是个半路出家。可你进入我们市局主办的第一起案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你侦破成功了。除了侦破成功之外,被害人的家属还把锦旗亲自敲锣打鼓地送进咱们市局,这一份荣誉可不是我敬你一杯酒就能得到的。这是你齐汐个人对案件有自己独到的分析,最重要的是你对于案子的定性十分的精准,让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
你知不知道你少走的这些弯路,给我们市局节省了多少的警力,节省了多少财力方面的付出?要知道,我们市局的办案经费虽然是有上一级给我们拨款,可每年我们都要自筹一部分。如果我们每年不自筹一部分,每年的九月份之后,你们的办案经费可就都捉襟见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