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汐笑着对石路达说道:“好好编,编圆了,千万别有破绽,要是让我们发现你有破绽,你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齐汐这句话听上去好像轻飘飘的,可听在石路达的耳朵里,无异于一颗炸弹,石路达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他的额头和脸颊都有汗渗了出来。
齐汐接着说道:“马维月的父母跟我们说,你和马维月是男女朋友关系,可你跟马维月说,在公司里不要被别人知道你和她的这种关系,不利于你们两个在公司工作。
马维月的手机在6月25日晚上,信号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清水洗浴中心门口。晚上6:46分,马维月的手机就没了信号。我们也在清水洗浴中心附近的监控录像里,看到了马维月。马维月和一个男人一起在监控摄像头下面出现,这个男人我想你总该认识吧。”
翟耀又把两张视频截图拿到了石路达的面前,上面清晰地拍到石路达和马维月两个人手牵手走在马路上的画面。
齐汐对石路达说道:“如果你杀了马维月,你这谋杀罪肯定躲不过去。我们通过对马维月尸体的尸检,发现马维月体内所含的农药乐果成分很高,应该是生前喝了两瓶以上。我们发现马维月尸体的时候,发现他死亡已经超过50个小时。马维月死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安详。我们初步判断不像是被别人投毒,很像是自己服用了乐果。如果,马维月是自己服用了乐果,那就是自杀。可他自杀应该是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发他的尸体,帮他办理后事,可他死后却被别人抛尸到永明六路的垃圾回收站。这个案件可就不是普通的自杀案,这是一起抛尸案。
我和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你,如果马维月自己服用了毒药,而这一名凶手只是把马维月的尸体从自己的家里或者某一场所转移到永明六路,他就是抛尸,最多三年。如果请大律师,自己的证据够充分,有可能免于刑事责任。判个几年缓刑几年,这都是有可能的。你如果现在说,我们算你主动交代,如果等我们找到证据,你想判几年缓几年,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石路达的眼睛在眼眶里都快转的飞出来了,几个人都知道石路达在衡量他要不要说。这案子一定跟石头达有关系,具体原因是什么,要等石路达自己开口。
又过了五六分钟,石路达忽然对坐在审讯桌后面的齐汐说道:“我能喝杯咖啡吗?我想冷静冷静。”
七夕点头对身旁的翟耀说:“去我办公室,拿好咖啡给他冲一杯。”
五六分钟之后,石路达喝着翟耀递给他的咖啡,一脸享受的表情。他喝了两口咖啡之后,才对坐在他对面的齐汐说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齐汐笑着说道:“我叫齐汐,是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
石路达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跺了一下脚才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和马维月原本真的就是上属和下级的关系。我原本是有女朋友的,可我女朋友也是千金小姐,专横跋扈,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和他算是政治联姻,我们两家的父母都是世交,在我们小的时候,两家父母就说定,等我们长大,我们两个人就结婚,这也算是强强联合。
我和女朋友在一年多之前就订了婚,他和我一起在国外生活了两三年的时间。在国外那种环境,我们两个人有共同语言。彼此之间也算是熟悉,相处的还算融洽。可回国之后,一切都变了,有几个公子哥去追求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觉得在他身边出现的这几个男人对我造成了威胁。因为这件事,我和他吵了几次,她跟我说,如果我不想跟他结婚,她可以和他父母说。
我对他说的话很生气,就跟他说分手就分手,女人多了去了,难道我非要和你结婚吗?和他闹分手的那天晚上,我去酒吧喝了酒,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鬼使神差我就回了公司。那天晚上,正好马维月在公司加班。我就觉得这个员工非常勤恳,这么晚了还在公司加班,我就让财务在当月的工资里,给他加了3000块钱。
原本,我真的没觉得我这么做会让马维月认为我对他有意思。可马维月却认为我对他有意思,在公司有意无意的就找机会接近我。我那个时候跟我女朋友在闹矛盾,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又嘘寒问暖的,我深受感动。男人......你们也知道,要是有女人投怀送抱,很难拒绝。大概半个月之后,我和马维月就在一起了。我原本以为,我和女朋友确实是分手了,但我没有想过和马维月结婚,他的身份背景和我们家的背景相差太多,就算是我想跟他结婚,我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可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女朋友就知道我和马维月的事情了。我觉得我女朋友在我们公司应该是有眼线,一定是我们公司的人告诉他的。他到我们公司大闹了一场,让我说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儿是谁?谁是第三者?她认为她跟我没有分手,我们两个人只是吵了几句嘴而已,我没有说出马维月的名字,但我女朋友早晚会知道是马维月的。
我就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跟马维月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赶紧跟他撇清关系,我不希望我和马维月的事情,影响到我和我女朋友的婚事,也不想因为马维月,影响到我的事业。
我和马维月相约,6月25日晚上见面。我承认我骗了他,我和他说,我要带他回家见我的父母,我怕我不这么说,他不见我。在前一天,我女朋友刚到公司大闹了一场,如果这个时候我约马维月,我怕马维月认为我想跟她谈分手。
在清水洗浴中心,我们两个人见面之后,马维月的手机没有电了,我原本想让他把手机放到包里的,可不知道怎么搞的,他没有拿住,手机摔在地上,连电池都摔出来了。我还和马维月说,我明天给他买一部新手机。他手机现在还在我的家里,我自己的房子就在永明四路,距离永明六路只有2公里的距离。我和马维月在往我家走的时候,确实经过了一个种子化肥经销点。在路上,我就和马维月说了,我不能跟我女朋友分手,如果她觉得我亏欠她,我可以在经济上弥补他,我可以给他拿一些钱。当时,我和马维月说的是,我给他拿30万,就算是我给他的精神损失费。马维月跟我说,他对我是真感情,他不要钱。他问我能不能今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等明天早上,他就不再纠缠我。
我信以为真,就和马维月一起往我家的方向走,在经过那处种子化肥经销点的时候,他跟我说家里面的花没有花肥了,他去里面买花肥。我在外面吸烟等她,她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我看到她拎了个袋子出来。她拎着的那只塑料袋是黑色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我以为就是花肥。我和她到了我家,马维月还给我做了晚饭。装花肥的那只黑色袋子,就放在客厅门口的位置。
那天晚上,我和马维月虽然躺在床上,可我们什么都没做。她一直搂着我,看上去有点舍不得。他还哭了,他跟我说,我以后会不会想起他?我和马维月说,我们两个人还是同事,他每天还能看到我,只是我们两个人确实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在一起。
半夜11点多,我一个哥们儿给我打电话,说车子坏在半路了,让我开车过去,把他的车拖到修车厂。我只好和马维月说,让他在我家里等着我,我去把朋友的车拖到修车场就回来。
凌晨1点多的时候,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看到马维月嘴角有白色的液体,床边还有两瓶已经被喝光的乐果,我这才反应过来,马维月在种子化肥销售点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花肥,她是买了两瓶农药。她今天晚上到我家也不是想明天就跟我划清关系,他今天到我家,是想在我家自杀,让我内疚一辈子。
可她死在我家,我父母要是知道了,怎么看我?更严重的是,她死在我家,警方就会怀疑我,要是说我杀了她可怎么办?我只好把她的尸体装到一只大号的麻袋里,把他装到我车子后备箱,我当时乱极了,我发现永明六路垃圾回收站那个位置很隐蔽,我就把他背到了垃圾回收站,把他从麻袋里倒了出来,放在那里了!我真的没有想害死他,是他自己喝了乐果,而且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们要是不相信,你们现在可以到我家去搜查,看看那两只装乐果的瓶子上面,是不是只有他的指纹?就连装乐果的黑色塑料袋我都没有丢,还有他的衣服全在我的家里,如果是我杀了他,我肯定要消灭这些证据,不会把他的衣服、包、还有手机这些东西,都放在自己家里,等着你们去找啊!”
齐汐听完石路达的叙述,他淡淡地说道:“你说你是27日凌晨给马维月的尸体运到永明六路的,可监控拍到的却是你在29日凌晨给马维月的尸体运到那里的,你没有说谎,难道是监控摄像头出了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