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让宫女带路,叫两个宫女从叶姑姑屋里开始搜起。
叶姑姑二位公公,为何要搜我屋子?
进忠掌事姑姑丢失财物数额较大,在场各位都有嫌疑。怎么刚刚小宫女可以搜查,你就不行呢?难不成是心虚?
叶姑姑瞪了两个宫女,暗恨道:
叶姑姑不不不,公公请便。
进忠撇了叶姑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多时,一个宫女从衣柜底翻出一方帕子包着的珠宝。
路人宫女3公公请看,奴婢找到了这个。
掌事姑姑(路人)公公,这是我丢的东西!这个帕子也是我绣的。
掌事姑姑(路人)好啊,叶任!你竟然偷我的东西!
叶姑姑不是我,不是我,我没见过这些东西,怎么会在我屋里。
叶姑姑洪公公明查啊!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晓为何这些东西在我那儿。
掌事姑姑(路人)我的帕子都在那了,还说不是你!说,我的银子、银票去哪了。
两人争吵起来,互相爆料,令众人大为观止。
叶姑姑空口无凭,你莫要污我清白!谁知道是不是你得罪哪位神仙!
掌事姑姑(路人)都在你屋子里头搜出来了,还说污你清白。平日里扣扣搜搜的,我竟以为你是个好的。对你收小宫女的保护费睁一眼闭一眼,竟让你把算盘打到我头上了!那是我血汗钱!
叶姑姑说了不是我偷的!你这愚蠢的老妇,你那些钱怎么来的你自己不记得了我帮你回忆回忆!
叶姑姑洪公公明查,掌事姑姑平日里与后宫多有勾结,每年一度派遣、调配活计时,授受贿赂。
她跪下对洪公公说到:
叶姑姑公公请您明查!掌事姑姑和一众宫女平日龌龊甚多,此次偷窃必定是有人对我们不满做下的局,以此来陷害我。公公要为我做主啊!
根据孝敬银两委派活计,是下面各姑姑、内监们敛财手段。上面亦是张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水清无鱼。紫禁城只进不出,深宫寂寞,敛财爱好也是宣泄法子。只是,这些事如同暗流,可以做,一旦摆到台面上,一番敲打也是免不了的。
叶姑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如今也顾不得了。掌事姑姑认定了她偷了她的财物,又从她屋里搜出来罪证。不管认不认,已然铁上钉钉了,如若因此入慎刑司,她也怕自己遭不住那罪。
为今之计只能胡搅蛮缠,把掌事姑姑一同拉下水,这事定性为污蔑、两人内讧,还能保全性命。
慎刑司洪公公外头的四执库的宫女,全部过来!
搜查了四执库众宫女的屋内,未见明显异常,只有几个宫女有完整的银锭,但细细查问后,与其工作长度、等级月例皆对应得上。
似乎是个僵局。
进忠(于洪公公耳边):洪爷,此次丢窃案其实造成影响也并不大。何况现当事双方已有龌龊,是否为掌事姑姑栽赃嫁祸,叶姑姑行为不检点,亦或者两人其实狼狈为奸,本想趁此机会搜刮宫女钱财也未可知啊。
慎刑司洪公公不错,蒋小弟所言甚是。此次是闹大了,就是慎刑司、内务府监管不力了。幸好今日提前发现这场闹剧。不过,今日之事......
进忠洪爷担心什么,小弟知道,今日我只是陪洪爷来四执库领赏的,不曾遇到其他事。当下洪爷只需带走这两位姑姑,以二人争吵、相互勾结、欺上瞒下罪行带回慎刑司,好生教导。外头宫女好生安抚,另择以为德高望重的姑姑掌事,料想宫女们也不会乱讲。
进忠至于上头......法不传六耳,我只于圣上面前传达洪爷您感念圣恩。
洪公公很满意进忠的上道。
问询了宫女,他指派了一位年长的芬姑姑作为掌事姑姑。这位芬姑姑是皇太后身边福珈姑姑的族妹,因身体不好,家里也没有小辈,福珈姑姑安排她在四执库养老。平日里并不为难小辈,也不要求孝敬。
慎刑司洪公公芬姑姑,劳您受累,管教四执库了。
芬姑姑(福珈族妹)老身省得,其实四执库亦没有太多的事,不过之前这二位在四执库作威作福罢,搞得是乌烟瘴气,老身已然看不过眼了。今日得二位公公提拔,老身谢过。
进忠那就请姑姑受累开个库房,让洪爷领了奖赏罢。
洪公公是个糙人,在进忠提议下选了一匹喜庆的妆花缎,又挑了一匹日常、低调的织锦。一般皇帝赏赐默认为二匹,进忠拉了拉芳姑姑,不动声色的递上两块银锭。
芬姑姑掂量下银锭,两个加起来怕不是有一百两,这么多,这位公公是何意?
进忠姑姑,今日来四执库发现我一故人,也一同进宫了,虽多年未见,但曾关系颇好,还望姑姑日后多照顾照顾。她名卫嬿婉,不知姑姑可曾听闻。
芬姑姑(福珈族妹)这个姑娘竟是进忠公公您的故人,那我便好生照顾她,银子就不必了。
进忠姑姑好生收下吧。除了一块孝敬您的,另一个是为了万一日后...... 补足亏空的。
进忠姑姑,圣上既然为洪公公劳苦功高赏赐,必不会在乎多一匹布料,是吗?
姑姑想了一下,就算日后查起,一个银锭完全可以补上。便笑道:
芬姑姑(福珈族妹)进忠公公说的没错,皇上隆恩,你就再挑一匹。
进忠挑了一匹暗色、低调的素绫。
慎刑司洪公公蒋老弟这是......
进忠洪爷,这素绫轻透,做贴身衣物最合适。芬姑姑我已经打点好了,您就收下吧。和您认识,是我的福气,今日又得您指点,这点孝敬是我应该做的。
慎刑司洪公公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令掌事姑姑并叶姑姑跟着,离开四执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