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程席失去血色的脸庞上,我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人中,心跳如鼓,焦急地呼喊:“没呼吸了!快,有没有医师?医院在哪儿?快来人啊!”
鉌的眉头紧锁,似乎想要驱散眼前的困境:“先把程席交给我,我来看看情况。”
锦宁却伸手挡住了鉌,眼神坚定:“不必,这是反噬,我能处理。”
她语气冷静地对我说:“快,找辆马车,送我们去天云阁。”
我环顾四周,心急如焚,终于发现了一辆马车。我疾步跑向马车,对着那车夫,语气急促:“先生,很抱歉打扰,我们有急事,能送我们去天云阁吗?费用不是问题。”
车夫露出疑惑的神色:“姑娘,你面生得很,你不是着这里的人吧?”
我几乎是在哀求:“我是外边儿来的,现在真的很急!求您送我们去天云阁!”
“几个人?让他们都上来。”车夫摆摆手说道。
我立即转身跑回众人身边:“车找到了,快点!”
无视了程席的随从,迅速乘着马车离开了这里。
下了车门,一座孤岛如画卷般展开,中央耸立的是一座庄重而宏大的楼阁,其古朴的装饰流露出无尽的华贵。
然而,岁月的尘埃掩盖了它的辉煌,仿佛一层薄纱蒙住了昔日的光彩,周围空气沉寂得只能嗅到历史沉淀下的静谧与荒凉。
我呆愣了一瞬:“这边的地方怎么是单独的一座岛屿?”
锦宁艰难地搀扶着程席开口:“管不了那么多了。”
鉌的眉头轻蹙,犹豫地提议:“让我来扛着他吧,你看上去已很疲惫了。”
锦宁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不耐:“你怎么总是这样,总想干涉我的事?”
鉌默默地缩回伸出去的手,面庞上悄然添了几分受伤的表情。
我们心惊胆颤地踏上了桥梁。
一道桥梁如细长的丝带,巧妙地牵引着那座岛屿与此地的交汇,每一步踏上,木质的桥板便发出“吱呀”低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脆弱与险峻。
忽然间,我恍惚听见了鉌内心深处的独白却在暗自发誓:
「等我有了机会,一定要找个适当的时机,把这些接近锦宁的男人都解决掉,一个不留……」
听见了鉌心底的念头,我不由得一阵惊悸,心头掠过一丝寒意,于是加快步伐,试图逃离这份莫名的紧张感。
提心吊胆地穿越其间,终于抵达了矗立云端的天云阁。
仿佛感应到访客的到来,周遭的灯光悄然点亮,犹如星辰破晓,驱散了周围的寂静。
一束光的涟漪荡开,尘封的沉寂瞬间烟消云散,连同那些悬浮的微尘,一同化作流年的幻影。
好奇与诧异的感觉在我心中纵横交错,一想到这里都是一座能漂浮在天上的岛屿了,心中的疑惑消减大半。
锦宁轻轻将搀扶着的人安置在了桌椅上,俯下身蹲在了其旁边,边把着脉又紧拧着眉头问我:“尚元,你的手链呢?”
我看着姐姐严肃的神情愣了一下,解下了手上的手链递了过去:“在这里。”
她端详了一下手链,随后将上面的那颗透明的宝石扣了下来,又取下来耳上的耳坠,扎破了程席的手指。
程席黑色的血顺着手留向地板,锦宁拿着那颗宝石接住了顺流而下的血,宝石接触到血液的瞬间变为了红色。
锦宁迅速将宝石塞进了程席的口中,然后又手动合上了程席的嘴巴,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但眼前的人似乎极为难受,一口黑血呕到了锦宁的白色衬衫上,连带着那颗宝石也吐了出来。
锦宁沉着脸起身,向外跑去,我见状也跟了上去。
跑到了一个充满着药味儿的房间,我亲眼看着姐姐将一大堆没见过的植物塞进来我怀里,自己又抱了一堆,重新跑回了房间里。
待到程席醒来,是在陌生的床榻上,只见身上的衣服已被褪去大半,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
密密麻麻的银针扎在身上,迷迷糊糊间好像还看见有个人在身前拔着针。
等到视野清晰下来后,那熟悉的脸庞重现在眼前,他想伸手触摸,却被制止住了:“别动,你身上的针还没拔完。”
过了一会儿,银针终于被拔完。
看到锦宁白衣上自己的鲜明黑色血迹,程席心中复杂的感情无限放大,激动之下竟直接一把抱住了锦宁:“不是梦……这不是梦!你真的回来了!我真的等到了此时此刻!”
锦宁一脸冷漠地推开了抱住自己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将那颗宝石塞进了程席的口中。
程席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地咽了下去:“这是什么?”
“没什么,让你暂时继承掌权者的位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