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是朦胧的天,今日已晴空万里了。
看今日天气好,卿若离想要去陪顾随安出去走走,却被一个丫鬟拦住了。
“王妃,王爷今日一早便出了门,还请您在外等候,不可踏入正屋半步。”
卿若离转身正要走,她偏过头来问道。
“你可知王爷去了哪里?”
“不知。”
卿若离点了点头。
闲来无事,不如她也出去逛逛。
王府的人只认王爷,看到她,连管都不管。
这些年她从未出过家门,并未人认得她,也没人知道嫁入王府的人是谁。
卿若离随手拿起路边的簪子看了起来。
白玉雕花,做工精细。
老奶奶看着她笑了笑,“姑娘生的如此好看,簪子和你甚是搭配,此簪只需五两银子。”
“好,我买了。”卿若离爽快的从腰间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了老奶奶。
她接过簪子将它好好的塞进了衣衫里。
抬头触目间,有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她愣在原地,眼前之人,卿若离有些熟悉,不知为何,她看那人的眼底泛红。
卿若离正要转头走,男人的声音响起。
“姑娘留步!”
回眸间,她似一抹微风,触目,惊艳,却凄冷。
姑娘生的甚是好看,一身素衣,裙摆随风飘逸,发丝飞舞,眉目间流露着温情,举手投足之间端庄淑雅,与行走在街上的人形成对比。
“公子,找我?”卿若离半信半疑的指了指自己。
男人点了点头,“是。”
两人找了一旁的食肆坐下。
卿若离率先开口。
“公子找我何事?”
袁祁不慌不忙的沏茶。
“我想知姑娘,嫁入王府可是你本意?”
卿若离皱起眉头,她不知此人有何目的,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是谁?”
她的眼神渐冷,对于居心叵测之人,行事是要小心谨慎的。
袁祁笑了笑,将一盏茶轻轻的推到了卿若离面前。
“在下姓袁,名祁。”
熟悉的名字让她心头一颤,卿若离的眉眼舒展开,她低头笑了笑。
“原来是你,好久不见。”
仿佛时间停止,风停了,从树上飘落的枯叶也不动了,安静的世界,两个相见的人。
他在等,等这一天。
如何和她相遇,相知,相熟。
“卿姑娘,若你不是真心想嫁给他,我可以帮你。”
卿若离感到可笑,如今硕大的王府,谁能帮她?
对她来说,帮她相当于自投罗网。
卿若离抬头笑着看着他,手中的茶盏被她拿在手里,玩弄的摇晃着。
“如何帮我?袁公子,莫要开玩笑,这步棋无人能解,而你我,皆是棋中人。”
天空慢慢暗淡下来,晴空的天却变得乌云密布,黑云压顶,几片光闪下来,杂伴着雷声。
天公作怪,这种情形令人触目惊心,越是秋季,雨下的越是多,刹那间,整个皇都全被乌云包笼着。
雷声打下,街上的人纷纷收摊。
远处,有一辆停着的马车。
马车的主人慢慢拉开帘子,侧着脸往外看。
他敲了敲车窗,马车下的侍卫走近。
“王爷,您请吩咐。”
他淡淡的看着路边的卿若离,又看向身旁的袁祁,他慢慢悠悠道:“去,杀了他。”
侍卫突然一颤。
“王爷,那可是国公的儿子啊。”
“怎么?本王吩咐的事你做不到?”
侍卫咬紧牙,抱拳道。
“属下这就去办。”
卿若离感到一阵强烈的目光在盯着她,她看向街道。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下雨了,马车还不走,等人还是作甚,马车里的主人是谁?
“袁公子,雨下大了,我们下次见。”
她起身不给袁祁说话的机会,连忙离开。
雨越下越大,雨珠顺着卿若离的脸颊落下来,她被雨水冲刷着,身体越发寒冷,渐渐的跑的越来越慢。
莫名,她感到身后有人在靠近,不是天色在变暗,而是身后的人高大健硕。
卿若离不回头,手先出掌,谁料身后的人快她一步,抵住了她的掌。
她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突然扭过身子往后一撤,甩开那只手。
“登徒!”卿若离的话刚到嘴边这才看清身后的人。
那人左手拿着伞,右手停留在半空中。
卿若离一惊,心跳加快,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顾随安。
那个摔断腿的废材。
“是你?!”卿若离触目间,明显的慌乱。
“你很惊讶?”顾随安玩味的笑着。
以前她只听说过顾随安摔断腿,一直坐在轮椅上,却不知,他原本的体型就这么高大,相差的将近有卿若离的半个胳膊。
顾随安见她不语,低头冷淡的看着她。
“也是,外人皆说我,顾随安就应该死在那时。”
卿若离倒是觉得他可恨又可怜。
“所以王爷是哄骗他人的是吗,那王爷为何也不哄骗哄骗我?”
卿若离盯着他的脸,笑着和他说道。
“我早就说过,你,对本王没有任何威胁。”
是,也许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用来攀登关系的工具。
“不过……”
他话落。
卿若离疑惑的看着他。
“什么?”卿若离道。
“你的武功从何处来?”
卿若离突然安静了下来,发丝顺着脖颈掉落在地上,单薄的发丝,被雨水浸泡着,顺着流水飘向远处。
“我儿时极度喜欢习武,只是父亲希望我做一个端庄的女子,所以只学了一些皮毛,我不是刻意隐瞒,父亲觉得女子学武是不好的事,所以我并未告知。”
顾随安看着她笑了笑,眼底划过一丝温情。
“从明日开始,我给你请一个习武先生,让他教你,可好?”
卿若离点了点头,她看着他的眼睛,生动勾人,他也并非传闻中那样生性冷淡,杀掠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