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
不应该啊,他的魂魄都探不到!怎么可能还魂!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金红色的符咒破风而来,直接打进了李管家的额头,李管家的动作停在半空之中,凌深挥狐笔的动作一停,回头向庭院门口望去。
谢荆安收回手
两人目光对视,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他们俩看着旁边的周怀辰,凌深动了动嘴,刚要问周怀辰些什么。
“爹?”
一个穿着绸衣的小公子站在了庭院里,喊了周怀辰一声。
几人同时回头。
阳光透过正厅院里的杏树,从树上打下来,印在亮亮堂堂的小公子身上,小公子眉眼温良,雪色的绸衣衬着他面冠如玉,脖颈上系着一只玉色的平安锁,身形略显孱弱,书生气很重,旁边站着一名低眉顺眼的侍女。
周怀辰赶忙回头应了一声,接着快步走到那小公子面前,抬手摸了摸小公子的头,现出慈父的关心。
“傥儿?你怎么来了?”
被他唤作傥儿的小公子笑着看他,向他行礼
“ 爹!院里发生什么事了?闹哄哄了一个早上。”
周怀辰皱了皱眉,把他往回推,一边用身形挡住背后周傥好奇的看向那两具尸体的目光。
“这点小事不用你操心,快点回去休息!”
“可是……爹。”
他似乎还想说。
但是他被他爹推着往后走。
周怀辰一边示意他的侍女一边说。
“沉玉!带公子回去,如今天气还不是很暖,给公子熬些甜汤。”
周傥似乎不是很情愿,但还是跟着侍女走了,疑心的看着凌深一行人,然后走过偏院,进了他自己的院子。
凌深看着他们两个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谢荆安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
“你有没有觉得,那位小公子身上很干净?”
干净?凌深一下子抬起眼睛。
对啊!他就说哪里不对劲,那位周傥公子身上太干净了,整个周府都被槐匿杏现的魔气罩得严严实实,只有周傥身上若隐若现的透着一丝淡淡的光。
但是从面相来看,周傥眉眼里浮着一层淡淡的病气,似乎刚刚大病初愈。
难道!
“桐溪。”
谢荆安低声说:“跟上去看看!”
桐溪点了点头,甩开林七,趁着周怀辰转身的空隙,从他背后闪了出去,速度竟也不慢,凌深看着桐溪的背影,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
桐溪?
周怀辰笑着走了回来冲着两人作了作揖,语气自豪又谦虚。
“吾儿周傥。”
谢荆安捏住折扇,道
“令郎生的俊俏。”
周怀辰叹了口气。
“只是身子骨略单薄,常年吃药,今年年初病才好些。”
“为何不见令夫人?”凌深突然开口
周怀辰的神色一住,语气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吾妻,过世已有数年。”
凌深手下动尸体的动作一停,随后别开眼睛。
“抱歉。”
周老爷收起思念的神情。
“没事没事。”
“那周老爷就没有想过续弦?这府邸很大呢,光是老爷和少爷两人住,怕是有些空旷。”
谢荆安走了几步,看着周怀辰,周怀辰苦笑一声,抹了把脸,开口道。
“我与夫人从小青梅竹马,感情颇深,年少时曾答应过她,今生只爱她一人,夫人走后给我留下了傥儿,傥儿君子端方,豁达温和,把他抚养成人也算是不负夫人,至于续弦,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周府的空静,我常年在外经商,傥儿在书堂读书,府邸太空,娶个夫人反倒委屈了她。”
说完了他笑了笑,这么多年一直有人劝他续弦,他一直都以在外经商太过于忙而拒绝,他怎么忍心让属于她的位置让另一个女人占了去,那对她不公平。
周府里面没有女主人?
那这…………?
凌深示意谢荆安看偏院
里面亮着一豆火。
周怀辰说完,看着背后的沫雨园,似乎是在怀念。
“周老爷也是个多情的人。”谢荆安说道,他把折扇收了起来。
周怀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回话,沫雨园里便传来了林七的声音。
“哥!你们过来看!”
林七刚才见桐溪走了,闲的无聊便进了那座大园子,逛着逛着便发现了不对劲,前几天也没有下雨啊,但是这些杏树被打落了好多残枝,
他正心不在焉呢,突然发现杏树底下这不是杏树碎枝,而是有很多槐树的碎枝。
“这是?”周怀辰看着地上的碎枝,目光异然,枝条上面挂着红色的绸布,尖端似乎还带着一点血。
“这是槐树的碎枝。”
凌深蹲下身子拨着那碎枝。
“槐树?”周怀辰仔细的看着,语气坚定地说:“怎么会有槐树的枝条落在这里?”
“这是从这棵树上掉下来的!”
说完,凌深抬头看着面前的杏树,杏树依然美丽,红色的绸带在风的吹拂下缓缓拂动。
“怎么可能?“
周怀辰怀疑的看着凌深。
“凌公子,你看清楚,这是杏树!”
凌公子沉默着不说话。
就在周老爷快急死时,谢荆安不急不慌的说:
“这是槐树!”
周老爷:“…………”
他觉得要么是自己瞎了,要么是两位疯了。
然后他就听见了更崩溃的。
凌深说:“不仅整个沫雨园种的都是槐树,连你正庭院里的那棵镇宅兴府的树也是槐树!”
啥?他说啥?整个周府里所有的杏树全是槐树?
周老爷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明明是自己亲自派人种的杏树,啥时候变成槐树的?不会的!
于是他抬起头,指着那树冲凌深说。
“你看清楚了这是杏树,我当初亲自派人种的,你别骗我哦!”
谁脑子有病到在院里种满槐树啊?!
槐树招阴,他种一府槐树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