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英/格/兰

　　/当天晚些时候/

　　“霍格沃茨至高无上审讯官”女士今天要召开一次员工大会，这让亚瑟非常担心。他真的能忍受和那只癞蛤蟆在一起半小时吗？即使有同事们的支持和陪伴？

　　时间很快就到了，他必须得下楼到教职工办公室去。

　　亚瑟克制住了揪头发的冲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乌姆里奇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亚瑟不情愿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前往教职工办公室开会。出门的时候，尽管布兰迪失望的呜咽声牵动着他的心，但他还是把她留在了门里。

　　“对不起，女孩，但我必须一个人去。你暂时得待在里面。别担心，我会回来的。”他竭力使布兰迪安心，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而伤心欲绝的小猫正用淡绿色眼睛沮丧地盯着他。

　　像往常一样，当他走到教职工办公室的门口时，守卫入口的石像鬼马上放他进去了，没有问任何问题。

　　教职工办公室里，其他所有的教授都已经聚起来了，还有管理员费尔奇、护士庞弗雷夫人和图书管理员平斯夫人。当他大步走进房间时，大家都抬起头看他，多洛雷斯对他露出了假笑。

　　房间中央摆放了一圈椅子，这些椅子与教职工办公室不太搭调，而现在唯一空出来的座位就在乌姆里奇旁边。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亚瑟。请坐。”乌姆里奇掐着矫揉造作的嗓音说道，指着那张空椅子。

　　亚瑟忍住了哀叹，坐了下来，逼着自己让脸色显得完全没意见。他一定得把目光从多洛雷斯身上移开，绝对要尽可能地减少与她的眼神接触。

　　“嗯哼嗯哼，大家好，”乌姆里奇向聚在这里的职工们打招呼，“我敢打赌，你们都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把你们叫到这里来！”

　　面无表情和沉默不语是她说话时大家的唯一反应。

　　“我觉得提前告诉你们大家比较礼貌，明天我将通过许多教育法令和改革措施中的第一个，”她甜腻腻地继续说道，“霍格沃茨的情况……比我原先想象的要糟很多，这项特别的法令将禁止所有未得到我书面同意的学生组织。”

　　“多洛雷斯，是什么促使你突然这样决定的呢？”亚瑟问，仍然没有直视她丑陋的癞蛤蟆脸。

　　乌姆里奇无辜地耸了耸肩：“哦，我只是想确保，学生们不会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

　　“这不会影响魁地奇比赛，对吧？”米勒娃问道，她那饱经风霜、睿智的脸庞坚定而沉着。

　　多洛雷斯咯咯地笑着，声音含混，尖声道：“哦，当然不会，米勒娃。只要我发现这些球队达到了部里的标准，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我的改革许可……”

　　不知怎么的，柯克兰看出，这些信息并没有安慰到麦格。

　　回答完麦格教授的问题，乌姆里奇转向斯内普，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整个过程，没有展露出任何兴趣。

　　“西弗勒斯，我也注意到我忘了检查你的魔药课了，我真傻。”她像小女孩那样咯咯笑了一下，这让亚瑟有点想吐，“我必须马上去检查了，不是吗？”

　　对于此事，西弗勒斯看起来并不高兴……

　　——哈利

　　九点钟的宵禁时间快到了，哈利正在抄近路，穿过一条陌生的走廊，匆忙赶回格兰芬多塔楼，不叫费尔奇找到借口举报他在大厅里闲逛。当他快步穿过这条不熟悉的走廊时，哈利的思绪开始回到之前那天发生的事情上。

　　哈利本年度的第一次霍格莫德之行，以及他与他的黑魔法防御术“学生”们的第一次会面，都比他预期的要好。当然，有些同意加入的人，至少可以说是……爱管闲事。

　　尤其是那个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的男孩，哈利最终认出他就是扎卡赖斯·史密斯。大多数来到猪头酒吧的人，更感兴趣的，似乎是三强争霸赛结束的那晚，塞德里克和哈利……在墓地遭遇了什么……而这完全不关他们的事。

　　不过好在，每个人都加入了这个新成立的小组，并在赫敏巧妙施了魔法的一张羊皮纸上签了名，宣誓要绝对保密。金妮·韦斯莱给这个组织起名为邓布利多军，让它显得很是正式，出于保密的考虑，还把它称为防御协会，简称“DA”，以免他们的活动会引人注意。

　　到目前为止，整件事最棒的部分是秋·张表扬了他在去年三强争霸赛中的勇敢。

　　除了他自己的意愿，哈利对乌姆里奇的厌恶更是激起他的怒火，鼓励并刺激着他与魔法部的期望背道而驰。他不再像最初赫敏问他是否愿意教一些学生黑魔法防御术时那么紧张了。哈利突然有一种冲动，要反抗乌姆里奇以理论为基础的教学方法。他想发表一个声明，向魔法部表示，学生们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愿意与乌姆里奇为敌，为伏地魔不可避免的来袭做准备。

　　现在第一次正式的会面已经结束了，哈利需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地方让他们碰头活动……这个地方必须要宽敞，这样，每个人都可以轻松进入，有空间练习一些咒语，而不会伤害到房间里的其他人。也许他可以问问麦格教授是否有空的废弃教室可以用……

　　一阵奇怪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思绪。他在一扇半开的门旁惊奇地停了下来。绿光从细细的门缝中透出来，哈利小心翼翼地从门和墙之间的缝隙中窥探，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和绿色的光芒。哈利所看到的，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柯克兰站在房间中央，笔直地挺立，像一棵树一样一动不动。这里一定是他的办公室……哈利心想。

　　然而，让这个场景变得奇怪的是，柯克兰低声吟诵着一些听起来像外星语的话，手里拿着一本书，绿眼睛紧闭。在他的身体周围，长而卷曲的绿色光线闪烁着，来回地挥舞，忽闪忽闪地围在这位助理教授身边，就像一团由一条条绿蛇组成的火焰。

　　哈利在走廊里听到的奇怪声音是一种嘶嘶作响的声音，似乎正是由环绕柯克兰的摇曳光线发出的。

　　地上发着光，旋转着一排奇怪的浅绿色符号，柯克兰站在上面。身处这一切的中心，柯克兰似乎散发出一种蕴含着不详力量的气质。

　　哈利吓得大口喘气，从门口缩了回去，眼睛瞪得大大的。

　　门里面，柯克兰暂停了他可怕的咏唱，嘶嘶声和绿光也停住了。

　　哈利害怕被发现，尽可能安静而快速地逃离了柯克兰的办公室门口，转角贴着墙壁藏了起来。

　　“该死，忘记关门了……还好我立刻就注意到了……”哈利听到柯克兰伴随着关门的咔嗒声在自言自语。

　　又消化了几秒钟，哈利还是无法接受他刚刚目睹的一切，急忙跑回格兰芬多塔楼。他必须告诉赫敏这件事……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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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一开始很难相信哈利，但过了一会儿，她不得不承认哈利眼中满是笃定和真诚。

　　“你确定地上有符号，他在发光吗？”她追问道，凑过去，紧紧地盯着哈利。

　　“是的！”哈利回答，受不了赫敏一再重复这个问题，“就像我告诉过你无数次的那样！”

　　“梅林……如果你没搞错，哈利，那么你刚刚描述了一个黑暗仪式。”赫敏震惊地低声道，“它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被使用过了……甚至伏地魔也不知道如何正确地使用它们！”

　　“等等！等等等等，等会儿，”罗恩插嘴说，脸上充满了疑惑，“你是说柯克兰在霍格沃茨使用黑魔法？但是……为什么？”

　　“我一点头绪也没有。”赫敏回答，“这种类型的仪式有很多用途。柯克兰可能想做任何事。但我确定：只有一个无比强大的黑巫师才会知道它们的存在以及如何使用它们……”

　　“等等，等等，所以现在你是想告诉我们柯克兰是个黑巫师？”

　　“……是的……”赫敏说，“我想……如果哈利没看错的话……也许。”

　　罗恩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对大帆船：“哎呀……”

　　赫敏抓住哈利的肩膀：“哈利，你必须告诉邓布利多——”

　　“不。”

　　“这很值得重视，哈利——”赫敏抓狂地继续劝说道。

　　“我告诉你，赫敏，他不会听的。邓布利多以前从来不听我说的斯内普的事，最近他更是完全无视我。该死，他甚至一整年都没有看我一眼。”哈利愤愤不平地说。

　　“我们必须告诉什么人，你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当成秘密！”赫敏语气绝望但仍然坚持。

　　“我怀疑没人会相信我们，赫敏。我只是一个自称看到伏地魔回来、想引人注意的人，记得吗？”哈利沮丧地说。

　　赫敏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哈利看得出来她明白他是对的。

　　“好吧，也许麦格教授……”她犹豫地补充道。

　　“我不知道她是否会相信我。看看她和柯克兰，他们现在几乎是最好的朋友。不管怎样，如果柯克兰暴露了，他会怎么做？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危险，那么无辜的人就会受到伤害。我看我们还是低调点，小心地注意他，看看他在计划什么吧。”哈利脑筋一转，建议道。

　　赫敏看起来不放心这个计划：“我不知道，哈利，这似乎太冒险了……”

　　“我说我们就这么干吧，”罗恩急切地说，支持他的好朋友，“让我们先看看柯克兰在玩什么把戏，也许与此同时，我们可以找到他其实是黑巫师的证据，这样人们就更有可能相信我们。”

　　“那就这么定了。”哈利说，坚定地点头。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赫敏身上，绿眼睛盯着她那张纠结的脸。

　　“赫敏，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好吗？”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只得听天由命。赫敏低下头：“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