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亚瑟

亚瑟愤怒地走进办公室，忍住摔门的冲动，以免把门摔成碎片。

布兰迪蹦蹦哒哒地跟在他身后进屋，感觉到主人不太高兴后，她吓得毛都竖了起来。

她害怕地跑到一张软垫椅子上躲起来，把自己缩成尽可能小的一团。

亚瑟气冲冲地抓起一张备用羊皮纸和他那支深绿色与金色相间的钢笔。他开始写信，笔在纸上疯狂地刮来刮去，发泄着对阿尔弗雷德的愤怒:

阿尔弗雷德，

我想告诉你，对于你使用吼叫信搞出的这件事，我没有一点好话要说。事实上，我非常反感。

我刚刚在整个学校面前尴尬得要死。如果你这么生我的气，你可以只寄一封普通的、旧式的私人信件。

而不是什么尖叫的吼叫信。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掐死你或者抽你两耳光？

写下这番抱怨，亚瑟的坏脾气也随之消失了，现在他只剩下一种非常烦恼的感觉。他重读了一下目前为止写的东西，觉得对那个男孩有点苛刻。

尽管如此，阿尔弗雷德也算是罪有应得，他需要知道亚瑟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何感想。如果阿尔弗雷德有任何幻想。

认为他可以寄吼叫信给亚瑟而不会引得亚瑟大发雷霆，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总之，亚瑟还是在信中附上了那段演讲，这是他对于冒犯行为所独有的报复方式:

暂且抛开对你的不满，阿尔弗雷德，我想警告你一件事。

霍格沃茨可能不……安全。这里有一个魔法部的女人，而且学校里有些孩子的父母是食死徒。

是的，伏地魔回来了，阿尔弗雷德，情况和以往一样糟糕……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小心你寄给我的东西。

我怀疑，魔法部的那个女人之后可能会擅自拆开大家的私人信件，好能发现邓布利多的计划。

如果你寄给我任何关于我们……状态的敏感信息，她可能会正巧发现。

看完后把这封信交给马修。毫无疑问他现在和你在一起，或者就在附近，因为我听说此时在比 利时有个会议。

我发誓，有时候你们两个是如此形影不离，以至于我发现，在这种情况下给你们两个分别写信是毫无意义的。

反正你们可能会互相看对方的信件。

然后，亚瑟又往下移了几行，在他刚才写的内容后面留了一大块空白，开始写新的一段，这一段比上一段要短得多:

马修，

谢谢你的努力。阿尔弗雷德有时候会冲动，但我很高兴你至少试过说服他不要这么做。继续控制一下阿尔弗雷德，好吗？

注意安全。

——亚瑟

亚瑟折叠好羊皮纸，塞进信封里，将它封得紧紧的。

现在他要下楼去猫头鹰棚，把这个寄出去。希望阿尔弗雷德明白他的意思，从此远离吼叫信。

——哈利

/夜晚/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火苗在欢快地跳跃着。赫敏坐在地上，膝盖上摊着一本书，罗恩和哈利坐在他们最喜欢的一对椅子上，那里是最暖和的地方，几乎正对着壁炉。

弗雷德和乔治顺道过来打招呼，他们打招呼的方式包括给罗恩捣乱。兄弟就是用来这样玩弄的，对吧？

弗雷德·韦斯莱用拳头在罗恩的头上胡乱摩擦，让罗恩看起来十分好笑。

“哎，滚开！”罗恩大声喊道，把笑得透不过气来的哥哥推开，理着自己的头发，试图让头发恢复正常。

他的脸涨得通红，而赫敏和哈利因为他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罗恩怒视着他们俩。

“叛徒。”他低吼道。

“只是交流交流兄弟情，罗纳德，”乔治耸耸肩，歪嘴笑道，“没必要恼火。”

罗恩暗自嘀咕几声，躲在座位上。

哈利很高兴再次见到双胞胎。他们最近一直忙于发明和测试笑话店的新产品（赫敏对此强烈反对），哈利经常见不到他们。另一方面，两个哥哥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罗恩的反应也不再如刚才那样激动。

“那么，哈利，我们听说你们下周末要在霍格莫德村建一个秘密的黑魔法防御术俱乐部，”弗雷德评论道，“听起来是要做坏事，算我们一个吧，伙计。”乔治点点头，附和他哥哥的话。

得知自己要教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哈利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头大。至少他知道有人会来……但是如果没人喜欢他的教学方式呢？

这些担忧一直困扰着哈利，但他强行把它们抛到脑后，这样，在霍格莫德之行到来前，他就不会神经紧张了。

/两天后/

这天早上，哈利醒来后感到很失落。他一直在做梦……这确实不是一个快乐或令人舒适的梦，但也不能完全算是噩梦……在过去的几个晚上，哈利一直梦见一条长长的、黑暗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门。

在梦中，他感受到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想要走到那扇门前，打开它，解开它的秘密……尽管哈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决心，走廊却感觉无边无际，不管他跑得多快，他只是刚刚碰到门口的顶部，就有什么东西把他惊醒，门把手就会从他的手中滑落……他感觉今晚在梦中离那扇门是如此之近，终于就能打开了，但与此同时，他也觉得离目标依然如此遥远……

哈利叹了口气，伸伸懒腰，暗自嘀咕。他不知道他的梦有什么意义，甚至不知道它们是否有意义，但那扇神秘的门似乎总是显眼地伫立在哈利潜意识的某个地方，每晚都在他的头撞到枕头的那一刻等待着他。

罗恩在哈利之后起床。

“早上好，哈利……”他低声咕哝着，“今天要做什么？”

“魔药课，黑魔法防御课，草药课……还有，赫敏坚持要我们今天和她一起去图书馆。”哈利打着哈欠。罗恩听了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几个小时后，上完了一堂可怕的斯内普的课，哈利和罗恩已跟赫敏一起身处图书馆，赫敏最近一直沉浸在她的独立研究中，越来越着迷。

如往常一样，赫敏在桌子上摆了一大堆书，这些摊开的书挤在她的周围。她的眼睛在各种各样的书之间扫视，偶尔发出一些沮丧的抱怨声。哈利和罗恩看着这一幕，简直无聊透顶。

“……我们为什么又来这里了？”罗恩小声叨叨，几乎就要睡着了。

最后，赫敏举起双手，厌烦地哼出声来，一副受挫的神情，面色阴沉。

“别告诉我，赫敏，你这位书王，也终于放弃了？”罗恩扬起眉毛说。

“我什么也找不到，”赫敏难以置信地说，不爽地把头埋在手心里，“我找了又找，找了又找……之后，我更加努力地去找！因为没找到任何信息表明，过去有人删除魔法部记录，所以我想，柯克兰的记录是否可能并不在那里。我也查阅了图书馆里的霍格沃茨学校记录。记录日期可以追溯到霍格沃茨刚刚建立的时候，但是除了一个1000年前在斯莱特林的孩子，我找不到另外的亚瑟·柯克兰，而那个孩子只是短时间地来上过学。这意味着，柯克兰对乌姆里奇说他在霍格沃茨上学肯定是在撒谎，或者是哪里搞错了，我怀疑他的名字根本就不在这里。”

“这有点奇怪，不是吗？”哈利问。柯克兰为什么要对乌姆里奇撒谎？

“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觉得确实可疑。”罗恩说着，压低了声音，“我的意思是，我们对柯克兰了解多少？他看起来是个正派的家伙，但是如果他是另一个人，装作老师的样子，而他其实不是呢？或者是一个间谍之类的……还记得奇洛吗？还有去年的‘疯眼汉’？”

哈利打了个寒战。罗恩是对的。最近，霍格沃茨在聘请新教授方面都是黑历史……也有例外，比如卢平，但大部分时候……

“我不知道，罗恩。我真的不知道。”赫敏说，无助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