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平二十四年,春。
福亭。
舟岛大捷。
英国公世子宋墨以身作饵,带领定国军歼灭匪船十艘,奇袭海匪大本营舟岛。
消息传扬开来,整个福亭都沸腾了。多年来,海匪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福亭深受其害,如今海匪大本营被灭,福亭至少可有十年太平。
与福亭百姓而言,委实是天大的好消息。
长街上。
身披黑甲的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带领着胜利的军队凯旋而归。
人们夹道欢迎,场面热烈非凡。
与此同时。
定国军军营。
作为运粮官的英国公宋宜春,因其押粮延误,贻误军情被定国公蒋梅荪罚以鞭刑,以示惩戒。
但宋宜春养尊处优惯了,如何受得了鞭笞之刑。这不,即便已经绑在了刑架上,依旧不老实,一边挣扎一边对着定国公蒋梅荪破口大骂。
“蒋梅荪,押粮延误,是我军途中遇匪,为民除害,何罪之有?”
蒋梅荪眉眼低垂,似乎听不见宋宜春的嚎叫声,手中的磨刀石不疾不徐地擦着佩刀。
“运粮官宋宜春贻误军机在先,口出狂言在后,依军法,加鞭三十,即刻行刑。”
宋宜春心中一慌,“你们敢!
我是超品公爵,累世功勋,没有圣旨,你们谁敢动我?”
蒋梅荪眼神平静,沉声道:“行刑。”
就在鞭子要落在宋宜春身上的一刻,一身黑甲的少年将军匆忙赶到。
蒋梅荪看向来人,阴沉的脸色终于散开,“砚堂!”
宋墨翻身下马,掠过绑在刑架上的宋宜春,对着蒋梅荪单膝跪地,“宋墨,幸不辱命。”
蒋梅荪将宋墨扶起,看着自家大外甥心中满是自豪,“粮草不济,多亏你以身作饵,才瓦解了东渝兵力,好样的,记你大功。”
蒋梅荪的副将严朝卿亦是一脸喜色,“少帅不只歼灭了匪船十艘,还借敌船攻下了舟岛,还匪最后一个岛屿也不存在了,十数年戍边靖海的大业,终于成了!”
话落,周围的兵将皆是振臂高呼,只是大喜之时,偏偏有一个格外扫兴的声音败坏人的兴致。
“哼,正因军粮稍迟,我儿才有背水一战之勇!”宋宜春很不合时宜地插嘴。
闻言,蒋梅荪额头青筋鼓起,高声骂道:“轻重不分,贪功剿匪,整整延误了十日,若不是砚堂抢占先机,此战必败,你还有脸在这儿说话?”
“来人,把鞭子拿来,本帅要亲自行刑!”
宋宜春怒目圆睁,“你敢!”
蒋梅荪气血翻涌,“你看我敢不敢!”
眼见二人吵得厉害,宋墨心中不免着急。
正欲开口劝说,却猛然听见宋宜春口中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蒋梅荪一愣,他还没打呢,宋宜春叫什么叫?
可宋宜春这家伙也不像装的,莫不是有人……
思索之际,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蒋梅荪抬头看向声音来处,三匹高大的白马拉着一辆格外宽大的马车缓缓驶了进来。
看着马车上熟悉凤凰徽记,蒋梅荪眉心微蹙,这是——昌平长公主的车驾。
马车停下,青衣侍女掀开帷幕,一道红色的身影一跃而下。
作者说:
(避雷,本篇九重紫,可能会有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