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了几块点心,李长生拍了拍手,轻咳一声,“小云昭,你可真会享受,若是这茶换成酒,就更好了。”
云昭睁开了眼,“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不爱饮酒。”
“说是不好意思,但小云昭你心里根本不会这么想吧。”李长生双手环抱,露出了个了然的眼神。
云昭笑了,“李先生,有话直说,你不擅长寒暄。”
“谁说我是寒暄,我这不是来和你……叙叙旧,对,叙叙旧。”李长生笑着点头。
“是为了萧若风吧?”
“先生觉得我在刻意针对他?”
“还是说先生觉得萧若风不该受此重罚,亦或者说,不该被废了这琅琊王的王位?”
李长生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云昭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道:“但我不觉得我错了,错的是萧若风,错了,就该罚。”
云昭微微一顿,语气冷硬地说道“甚至不单是萧若风有错,先生你也有错。”
“若是您一早就准备收百里东君为弟子,又何必借着学堂大考的名头,再则,学堂终试时,天外天无作的那些动作,先生当真不知吗?”云昭双眸直视着李长生,不躲不避。
过了许久,李长生长叹一声,“罢了,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是先生自己心虚吧。”云昭毫不留情地说道。
李长生轻哼一声,“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我一个长辈不好和你一个小辈计较。”
“我来此,是有另外一件事。”
“哦。”云昭面无表情。
“你不问问我什么事?”李长生声音拔高。
“不知道,没兴趣,不想问。”云昭一脸冷漠。
李长生望着天启城城门的方向,“小云昭,我要离开天启了。”
“离开?是为了百里东君吧。”赫赫有名的李先生为了百里东君可是连太安帝都威胁了。
“为了我自己,我也该离开了。”李长生拿起自己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那愿先生此行一路顺遂。”虽说李长生话中另有深意,但云昭并不想探究,不过,听他的意思倒像是日后不会回来了
“小云昭,可愿与我同行?”想到不怎么靠谱的百里东君,李长生忽然开口道。
“不了,我还有旁的事要做。”云昭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又拒绝了,小云昭,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了。”李长生语气哀怨。
第一次是拒绝拜他为师。
第二次是决绝与他同游。
他好歹是个天下第一啊!
“罢了,就这样吧,我走了。”李长生站起身,理了理衣袖,“不用送了。”
云昭:……
她原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李长生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了,他回过头,他眼中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狡黠,“小云昭,日后,我若回天启,你可能认出我?”
云昭皱了皱眉,“你就是你,我怎会认不出?”
李长生大笑三声,“那就说好了,若是下次我再来,你可一定要认出来。”
话落,李长生脚下轻点,便飞身离开了公主府。
云昭重新躺回了摇椅上,轻嗤一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