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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门内，阴暗肃静，往来的巡兵源源不断，而内部也不断地在暗潮涌动。

一黑色斗篷的女子走进大殿，她就直直地站在顾归禾面前：“门主，许久不见。”

顾归禾戏谑地看着她：“极乐宫的人怎有时间来我五毒门了？”

“自然是来跟门主谈谈合作的。”

“合作？谈什么？”

“自然是，我们一起干一件大事。”

余棂祉从后山离开了穹枢，拖着残骸一路往前走，他已不知归途。

路遇一墓地，他实在是走不动了，只能找个地方歇了歇，在他快要睡着时，恍惚中听到了奔跑的声音，随后再是一些重物掉到地上的沉闷一声，接着，就是哭泣。

他勉强撑开眼皮，他往声音来源走去，看到了一名少女正在被一群男子殴打，他二胡不说就提着焰：“速速离去，不伤你们。”

那群男子停下了动作，带着不屑的语气：“就凭你这小身板？”

他垂眸不语，随后在他们和少女之间劈开了一条缝：“滚。”

“真以为我们怕你啊？兄弟们，上！”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能伤人，那如何才能不伤人？

只能威慑。

他沉声：“你们就这么想死吗？”

“我看真正想死的人是你，就你这小身板，还敢来逞英雄，真是不知死活。”

“你们欺负弱小却不知错，果真是不能留。”

他们似乎依旧不怕。

那该怎么办？

若是他现在动用灵力，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再者，他不能伤害凡人。

“你们不许伤害他！”那少女似乎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跑到余棂祉面前，张开双手挡在他身前。

他想起来了。

他都想起来了。

这个声音，与回忆重合。

“我叫阮桉！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是她。

他也曾说过，要好好活。

她似乎变得更勇敢了。

“臭婊子，还端起来了？”那群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作势要打她，而余棂祉下一秒就将剑入鞘，用剑柄去挡他们的攻击。

“你们不敬，便莫怪我不义了。”

鸟儿惊飞，阮桉看向那被绑在树上的一群人，笑得十分开心，随后崇拜地看向余棂祉：“你是神吗？”

余棂祉有些诧异：“我？”他轻笑：“我不是。”

而阮桉却否决了他的一切否决，她重重地摇摇头，然后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跟前：“你就是神，你救了我两次，如若你不是神，便不会来救我。”

余棂祉见自己也说不过她：“那便如此吧，不过，我不是神，我的师尊才是神。”

阮桉笑了起来：“这么说，你的师尊是神中神？”

“嗯？”

“没什么啦，我无处可去，可以随你一起走吗？”

“我也无处可去。”他有些忧愁。

“那我也要跟着你，你在哪我便在哪。”

“嗯？嗯。”

顾归禾听完后，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女子，轻笑：“你们极乐宫的想法还真是疯狂啊，用毒与你们极乐宫的鬼儡融合，谁想出来的？”

“门主不必知晓，若是想要称霸，就与我们极乐宫合作，如何？”

顾归禾身体往后一仰，顺势靠在椅子上：“哦？那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那女子嘴角上扬：“前阵子门主不是强虏回了一穹枢弟子吗？赵凝霭，花了四年自行筑根，还修炼到了金丹后期，还有流言说她有永生之心，这可是完美杰作的不二人选。”

他脸色一变，随后身体往前倾，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你的想法，很危险。”他站起身来：“她是我的人，休想打她的主意，若是你们想合作，那便另寻鬼儡人选。”

女子微微颔首，浅笑：“那便再等我些时日。”她转身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对了，你们的门外有一条狗啊，窥看着你们呢，怪瘆人的，若是我，我直接杀了。”

顾归禾听后，轻蔑一笑：“魑音啊魑音，你果真是疯子，不过若是我，我会陪她好好玩玩。”

“再疯也没有门主疯啊。”

她离开了，顾归禾轻轻摩挲着手指，看着门外的云翳，乌鸦飞过，他露出了一张静看好戏的笑容。

入夜，赵凝霭在床上打坐，顾归禾推门而入，她不语，他走近她，凑近她，俯身凑近她的耳旁：“你的好师姐来了，要见见她么？”

赵凝霭猛地睁开眼睛，将他推开，因为站起身的动作导致铁链铃铃地响，她抓住他的衣领，语气悲愤：“你把她怎样了？怎样了？！你个疯子，别动她！”

他却不紧不慢地握住她的双手，随后轻轻将手拉开，将自己的脸送上去，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我可没说要动她，你若是不想，那我便由她去了。”他放开她的手，深邃的眼眸对上那红了眼眶的眼：“不过，若是她过不了岗哨这一关，便也不能怪我了。”

趁着深夜，素若双翻身跳入五毒门外门，而她清楚地看到个岗哨的灯亮着，总会有几个人聚精会神地巡视着，她只能隐下。而她观察了一天，每隔三小时会交班，她只能趁着交班的间隙，溜进内门。

她躲到一座假山后，心中不断等待着时间的到来，在此期间，她也不忘观察周围地形，假山的旁边有一扇门，不知那是通往何处的。

交班的时间终于到了，素若双飞身进入了那扇门，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关上了门。她看了看四周，毒药，全都是毒药。

她得先找找解药，找找赵凝霭的解药。

可她并不了解赵凝霭中了什么毒，只能盲目地探寻。她走到一个架子前，上面放着一堆她看不懂的药，也不知是毒是解。她随手拿了两瓶，一瓶写着：“解心散”，另一瓶写着：“百毒药”，哪一瓶有用？

正思考地入神之际，一把剑架在了她的脖颈处。她身体紧绷住，脚步往前了些，蜡烛的烛光在她身后亮了起来。剑轻轻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流了下来，她吃痛地攥紧拳头，下一秒，一道无情冰冷的声音贯彻她的双耳：“夜闯五毒门，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