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分别之后,玟小七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涂山璟。而俞信却时常出现在回春堂,为她带来镇上的时兴糕点。
今年冬季,清水镇迎来了久违的大雪,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小镇,道路也被厚厚的雪层所掩盖。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回春堂的大门紧闭着,仿佛与世隔绝,而屋内,玟小六等人围坐在温暖的桌前。
“六哥,你快尝尝这块腊肉,这可是个病人为了感激甜儿特地送来的。”串子热情地向玟小六推荐,这是桑甜儿端上的最后一道菜。
玟小六咀嚼着口中的美味,满意地点头赞许。桑甜儿坐下后说:“一共送了两条,我让老木蒸了一条,还有一条尚存。”老木边品尝着佳肴,边听桑甜儿说话,桑甜儿建议道,“明天就让串子将剩下的这条腊肉送去给麻子和嫂子吧。”
串子立刻应允,而玟小六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举起手中的酒碗指向桑甜儿,笑着说:“恭喜甜儿,学医大有长进,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五个瓷制的酒碗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玟小七也随声附和道:“恭喜嫂子!”她的座位恰好正对着通往后院的大门,此刻,相柳身穿一袭白衣,站在纷飞的白雪之中,他举起手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你在看什么?”玟小六顺着视线转过头去,却发现寂静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玟小七扒拉碗里的饭:“没什么。”
“别光顾着吃米饭呀,小心噎着。”桑甜儿关切地拍了拍玟小七的背。
玟小六看在眼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气温降至冰点以下,五个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依靠燃烧的木柴和灶炭来抵御严寒。
串子温柔地为桑甜儿搓着手,试图让她感到一丝温暖;而老木似乎被微醺的暖意所包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玟小七却蜷缩在被子里,躺在摇摇晃晃的躺椅上,困惑着自己为何也能感受刺骨的寒意,她的鼻尖冻得通红,仿佛是这寒冷夜晚的一个小小的印记。
老木将酒水斟满自己和玟小六的碗,眼中带着些许温暖的光芒,仿佛这雪夜中的寒意都被他的话语消融,他轻声道:“在这样的大雪天里,最惬意的莫过于与家人围炉而坐,一起说说话,共饮杯中酒。”
玟小六一饮而尽,随即起身,表示自己要出去看看。而玟小七则紧紧裹着被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玟小七扶着窗台爬起来,一边挠着头,一边无奈地说:“相比之下,我还情愿夏天漏雨呢。”说完,她转身瘫在床上坐着,可没一会儿,就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冷,仿佛直透骨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被子里,玟小七微微探出头,映入眼帘的是涂山璟那张充满忧虑的谦和脸庞,他温润的目光里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关切,让玟小七不禁倒回枕头,试图与他保持些许距离。
“你怎么来了?”玟小七拉扯了一下被子,莫名走了神,“防风小姐睡了,你就出来偷吃?”
尽管涂山璟的未婚妻表面上看起来容易相处,但她毕竟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玟小七暂时还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