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是个神经病这是毋庸置疑的，金光瑶一度很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你不是在义城待傻了吧？”
“你觉得呢？仙督大人～”
对上那双看似纯良实则邪气的眼眸，金光瑶实在很难接受这个人一副纯良的样子对着自己撒娇。
“看来义城不是什么好地方。”
被盯着那滋味十分怪异，惹得他忍不住吐槽：“我看你还是早日从义城搬出来吧，我可还不想你死了。”
“嘁，我觉得不会那么快的，就算要死，也要和仙督大人死在一起才好。”
“那你就自己死去吧。”
“好无情，真伤心。”薛洋叹了声，忽地起身坐到一边，习以为常于金光瑶这样的态度。
十几年了，不习惯也习惯了。
其实他要是不说这些话这人对他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毕竟——
仙督大人处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情不好自己去办，当然需要一些愿意处理污糟事的人。
巧的是他正好有这个能力，也恰好愿意。
不过，虽然他是仙督大人的好下属、好朋友，但竟也不能说话太过分，实在是不能不叹一声无情负心人。
薛洋那双比常人更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儿，忽地扭过头来，看向正在看一卷卷宗的青年。
“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
金光瑶头都没抬，“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会，但人都是心怀侥幸的，万一呢……万一我死的时候，阿瑶也会为我落一滴泪呢？”
对于薛洋的疯话金光瑶是一概不理的，他翻了一页，许久没听到薛洋的聒噪这才抬头看向他。
“你要是快死了，记得销毁为我做事的那些证据，别让人抓到我。”
“不然，我很可能没办法给你烧纸钱了。”
“那倒是不需要，我要是死了，也会变成鬼跟在阿瑶身边的，用不着那些东西。”
变成鬼跟着他……金光瑶的视线扫过床榻上的那一团黑色影子，抿了抿唇没继续这个话题。
“何处？”
这两个字出现得莫名其妙，没有前因，但薛洋和他相处多年，早就知道这人有时候说话的习惯。
他也不再吊人胃口，直接道：“前些日子那个叫莫玄羽的，你还记得吧？”
“莫玄羽？”这个人……
怎么会不记得。
“他怎么了？”
“故人啊，似乎上了他的身。”
“你怎么知道的？”金光瑶虽然问着薛洋，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如果魏无羡这样死了十三年的都可以上别人的身回到人世，那么其他人呢？
比如……他又看向床榻的一角，那东西正在将自己折腾成各种形状，有时会专程做出个滑稽可笑的样子，朝着他的方向比划。
即便是恨着那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东西看起来非但不危险，还很傻。
“我？当然是鬼告诉我的。”
薛洋朝他挥了挥自己断指的那只手，笑容得意：“有个尸体的魂儿是这么告诉我的，等我练习好了，就可以在我死之后借别人的身体继续留在你身边，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这个说法没有让金光瑶觉得温暖，反而一瞬间被汗湿透了鬓角。
如果是薛洋说的这样，他身边的人中，还有今后遇到的人中，会不会有聂明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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