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
男人指指点点。
“好好的一个仙督，屋里一个下人也不留，倒是在这里冲我发脾气，让外面的那些人知道了，怕是要大吃一惊了。”
戏谑的眼神落在坐在椅子上一派温和的青年身上：“届时仙门百家都会知道，我们的仙督大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是好东西，你是吗？”金光瑶兴致缺缺，他悄无声息看了床角一眼，薛洋这样擅长和死人打交道的角色，也察觉不了影子的存在。
不然也不能那般毫无防备地坐在他的床上。
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
薛洋笑嘻嘻地看他一眼：“我当然不是，不过我也不需要像你一样装模作样，当什么光风霁月的仙督和敛芳尊啊。”
“薛洋，我没时间与你扯东扯西，你知道我没多少耐心。”温和都是做给外人看的面具，而如今，他们是谁也不需要隐瞒彼此的恶友。
况且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还差这一次直面彼此的恶吗？
薛洋挑起一缕斜长的发，笑嘻嘻道：“想你了，来看看你啊。”
“是吗？”金光瑶对他这样直白的情话充耳不闻，更不相信，反正这家伙说话一直是这样，他要是信了才是疯了。
“薛洋，我允许你来找我，并非让你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烦我。”
“好凶的仙督。”
薛洋夸张地感叹，一边把玩着金光瑶放在床上的一枚白玉坠，忽然，他抬头甜甜一笑：“这是谁送你的？”白玉坠光滑莹润，触手生温，显然不是凡品。
再看那系着的红绳磨损的程度就知道这东西经常被金光瑶拿在手中把玩。
这位敛芳尊一向不爱金银财物，这玉坠就算是再名贵，也不一定能入他的眼。
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
这是旁人送给金光瑶的，而他很看重这个人。
“和你有关系吗？”金光瑶知道薛洋什么德行，清楚他一旦关心一个人，要不就是要杀人，要不就是在要杀人的路上，语气立即起了警告的意思：“不该问的少问，小心你的命。”
“杀我，敛芳尊也舍得吗？”眉眼邪气异常的青年笑容妖异，“好歹我也是陪在你身边这么久的老人，敛芳尊可不能这般无情。”
又来了……
金光瑶烦躁地皱起眉，薛洋总是这个德行。
“舍不舍得，你可以试试。”
“我在义城，为敛芳尊出生入死，日夜不息，竟只得到这样的结果，看来敛芳尊当真是负心寡情之人。”
金光瑶对于神经病的噫语没有搭理的兴趣，薛洋乐意东拉西扯漫天絮叨，他却懒得说什么。
原本歪在床上的薛洋猛地坐了起来，走到金光瑶身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语气含笑：
“有时候我真是想将你也做成傀儡，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对我露出方才那样的神情了。”
略带着薄茧的指腹磨过金光瑶的肌肤，传来一阵粗糙冰凉的触感。
方才——
金光瑶听闻他打听那送玉坠之人的消息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瞒的过别人，但是瞒不过跟他相处了十多年的薛洋。
毕竟啊……他们是最最了解彼此恶毒本性的人。
“拿我做傀儡，当然可以。”金光瑶听他说过这样的话不下十遍，面无表情地挑开他的手指，冷笑着说：“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尽管来。”
“可惜我舍不得。”薛洋说话时死死盯着金光瑶看，视线集中在他眉间的那一点朱砂上。
“我还要陪着仙督大人一统仙门，做、做您一人之下的宠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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