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曦臣兄长。”孟瑶感激一笑，试着像以前那样憋气了一下，却没有很快就感觉到窒息与喘不上气。
看来，确实是有所改善了。
他眼中爆发出剧烈的欣喜，这样的效果是他没有想过的，虽然蓝曦臣说那冷泉寒潭有疗伤养身的效果，但他心里其实对这件事并不乐观。
至少，他觉得就算会有所改善，也只是作用在上次除祟受的伤上。
这具生来就不足的身体，他是没有指望着这样简单就能治疗的，哪怕只是缓解，也实在是难得不能再难的事。
蓝曦臣见他憋气测试自己是否好起来的时候眼神一深，下意识想要询问：“阿瑶，你方才……”
“这个，是因为有时会忽然咳嗽，继而心肺疼痛，呼吸困难，所以我才想知道，若是再难受，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喘不上气。”
他说话时半垂着眼，看似是直视着蓝曦臣，实则避免了视线触碰。
在蓝曦臣看向他的时候，他的视线则是对着地面的。
蓝曦臣并未察觉这一点异常，点点头表示了解。
“原来如此。”
孟瑶都好得差不多，虽然在云深不知处的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但蓝氏毕竟不是他长久栖身的所在。
他最后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阿瑶……”
“曦臣大哥……”
二人几乎是同步开口，彼此视线相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欲言又止。
“你先说吧。”蓝曦臣道。
不知道是不是孟瑶的错觉，总觉得蓝曦臣说出这话时语气有些低落。
他动作凝滞了片刻，很快就恢复了寻常反应。
“承蒙曦臣兄长与蓝氏照顾多日，孟瑶感激不尽，但毕竟我是来送怀桑听学的，清河前日已然来信，家主唤我早归。”
“我想着，明日便告辞启程，特意提前与兄长说一声。”
“要走了吗？”蓝曦臣并不意外，只是失落，他原本想与阿瑶说说自己的心意，如今看来阿瑶半分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
否则，何至于毫不留恋地离开呢？
既没有，何必说出来惹阿瑶烦忧。
孟瑶点头，“我已经给曦臣兄长添了太多的麻烦，不意继续久留。”
“也好，来日再见也是一样的。”虽然失落，但孟瑶在聂氏的位置他是知道的，当然也清楚对方需要尽快回去。
正如他，目前也不可随意离开云深不知处太久，他微微颔首，笑意温和：
“若是有任何需要的地方，阿瑶尽可写信告知我。”
蓝曦臣神色如常，只眼底藏着一抹淡淡的哀伤。
“可要与怀桑说一声？”
“晚间我会告知怀桑的。”
孟瑶深深躬身，行了个全礼：“多谢曦臣兄长的照顾，万望兄长爱惜己身，来日阿瑶再与兄长把酒言欢。”
不过他在云深不知处这么久也没有喝到酒也就是了。
毕竟云深不知处禁酒是人人皆知的，蓝曦臣虽没有那位蓝二公子古板，但也不会特意去违背禁令。
阿瑶这意思就是今后不会再来云深不知处，要与他重逢也是在其他地方了。
蓝曦臣压下心底的难受，淡淡一笑：“好，届时阿瑶饮清酒即可。”
……
告别的时刻比孟瑶想的要困难，麻烦来自聂怀桑。
谁能想到，这么大一个人了，做事居然还似孩童似的，愣是抱着他不肯撒手。
“孟大哥，你不要走啊！”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