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的情况孟瑶他们是不得而知了，他一早被聂怀桑拉着上了云深不知处，光是台阶和爬山就累得够呛。
许是上一次受伤过重身体还未好全，没多久他额上就起了一层冷汗。
胸闷气短的感觉不断袭来，眼前也一阵一阵地发黑。
聂怀桑走到一半，本来嘴里面叽叽咕咕正说着什么，和他介绍这一路上的美景，回头一看就瞧见这场面，顿时吓得神色骤变。
“孟大哥，你怎么了？”
他伸手扶住孟瑶，这才注意到孟大哥的脸色是苍白的、眼神都不如平日那么清明。
孟瑶甩了甩脑袋，意识清醒多了，气息微弱地开口：“估计是前些日子身体虚了些，加上老毛病发作，这才看起来吓人了些。”
当年被在金陵台上下来，他就生了一场大病，若非是聂明玦救了他，也许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存在孟瑶这个人了。
这也是后来他一直留在聂氏的原因之一。
对于自己救下的人，世人总是会投注更多的信任，无论这个被救下的人原本是怎样的人。
他们觉得自己能拯救旁人的身体、也能拯救那些人的心灵。总觉得被拯救的人应当怀有感激。
聂明玦也不能免俗。
但是谁让他救的是孟瑶，他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好人，他是只知道往上爬的利欲熏心之徒。
聂明玦要的一切他都可以有——
通过表演的方式。
往事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或者说，孟瑶看重的从来只是一份看待寻常人的目光。
聂明玦的确是救了他，但也一直以一种格外锋利的、认定他会犯错的目光看待他。
如果可以，应当恨不得随时跟着他，看一看他是否真的会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信任，在他们之间几乎是不存在的。
孟瑶不相信聂明玦，这是出于他的天性和后来的艰难处境。
聂明玦不相信他，或许是由于这个人的敏锐本能感知到了孟瑶身上最本质的东西。
也或许是因为……他行事的时候还是不够周全？
这都不重要，现在更要紧的是他好像要死了，孟瑶知道自己身体一向不好，毕竟他的出生、长大都不算多顺利。
可是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简简单单爬个山都会这么艰难。
聂怀桑急得不行，满脑袋汗，孟瑶的神智越来越恍惚，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孟大哥！孟大哥！你别吓我！”
孟瑶最后听到见到的，都是少年慌张无措的声音和脸色。
……
“他先天体弱，加上前些日子还受过重伤，昨日……是不是还饮过酒？”
“……是，是喝了些酒，但是不多。”熟悉的声音响起，少年嗓音低弱，嗫嚅着解释道。
先前出声的那人又开始说话，这一次温和的声音里居然沾染了几分急切：“他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饮酒，加上之前的伤势未完全好便多连日劳累，今日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孟瑶恍惚地想，以前聂明玦不让他参与聂家堡的酒局……
后来清河好些果酒与清酒送到他这里来，孟瑶喜欢上了这些东西后就乐得不参与乌烟瘴气的酒局。
难不成这人是知道他身体不适合喝酒这事儿？
但，聂明玦是这么体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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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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